再次睁开眼睛,她决绝地擦掉泪水,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没有再回过头。
突然——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十字路口对面,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对方也看到了她,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站着别动,他走过去。
徐轻柠看着裴京墨穿过马路,朝她跑了过来。
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朝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能抱抱吗?”
“好。”
裴京墨依旧什么都没问,只是轻轻地将她拥进了怀里。
熟悉的味道,温暖的怀抱,是她此刻最需要的。
刚好,裴京墨出现了。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徐轻柠渐渐从刚刚的情绪中缓了过来。
有烤红薯的车经过,徐轻柠闻到了香味,裴京墨看着她,“想吃?”
“嗯。”
“我去买。”
裴京墨去买红薯的时候,徐轻柠一直看着他,他熟练地跟老板砍了一块钱的价,还亲自挑了一个红薯。
她有时候挺羡慕裴京墨的,简简单单,平平淡淡,好像永远都没有烦恼的样子。
裴京墨剥了红薯皮,吹了吹后递给徐轻柠,“尝尝。”
徐轻柠伸手去拿红薯,裴京墨躲了一下,“有点烫,我拿着你吃。”
“你不烫吗?”
“我皮厚。”
徐轻柠忍不住笑了笑,就着裴京墨的手吃了一口红薯。
“怎么样?”
“甜,很甜——”
裴京墨的拇指轻轻地擦了擦她的脸,“那你为什么哭?”
徐轻柠胡乱地擦了擦眼泪,朝他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我是被甜哭的,真的——”
人在悲伤的时候会哭,感觉到幸福也会哭。
徐轻柠发誓,这一刻,她感觉到的的确是幸福。
—
墓园里。
“啪——”
傅宴淮脸上被邬怡君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我看你为了一个徐轻柠,真是疯魔了,都敢去跟天启集团对着干了,你是不是想让傅氏集团毁在你手里,你才肯罢休?”
从小到大,邬怡君都宠着傅宴淮,哪怕觉得徐轻柠配不上自己的儿子,为了儿子的喜欢,她也忍了。
没想到人都结婚了,他还执迷不悟。
傅宴淮低着头一言不发,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似的,再也没有了往常的活力和潇洒。
邬怡君看到他这个样子,是真的恨徐轻柠。
如果不是徐轻柠,宴淮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打完之后,邬怡君又心疼地摸上了傅宴淮消瘦了很多的脸。
“宴淮,傅氏集团是你爷爷和你爸爸所有的心血,你爸爸临死前将傅氏交给你,就是希望你能带领傅氏走得更远,你不能为了一个已经放弃你的女人,什么都不管不顾。”
傅宴淮看着照片上笑得温润如玉的男人,紧捏着拳头,红了眼睛。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知道怎么做了。”
邬怡君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安抚,“其实徐轻柠那边好处理,不好处理的是顾远东那边,早上玉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是顾远东的表妹,在顾远东面前肯定说得上话——”
“宴淮,你也该往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