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晟静静感受风向,背在身后的手做了一个手势。
弓箭手张弓搭箭。
与此同时,刚刚结束会试的沈栩匆匆赶来。
君晟回眸,在看到沈栩的一刹拢起剑眉,“你怎会前来?”
“我在走出贡院时收到一封匿名信,得知阿渊被绑架,笔者要求我来此。”
“让你来,你就来?”
沈栩没说冠冕堂皇的话,在收到信后,稍作打听,验证了信上所说,确认季渊被人绑架了,沈栩没作多想,来到此地,只为换季渊安然,也算是弥补当初对季绾的亏欠,为自己赎罪。
但来的路上,他猜到君晟并非只身前来,渡口附近应该埋伏着己方的帮手。
此刻,他与君晟是拧在一股绳上的。
随着客船渐近,君晟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黑瞳映出水面翻涌的狂澜。
会引诱他和沈栩同时前来的目的是什么?
恨他二人?
答案呼之欲出。
遭了。
声东击西!
客船还未靠岸,君晟大步流星走向不远处的坐骑,留下一句“众将听令,全部撤离”。
沈栩不解:“怎么?”
“或是慕淮的手笔。”
废太子慕淮!
不消片刻,沈栩反应过来,提步追上君晟,牵过从城中租赁的马匹,紧跟在君晟后头,但□□马匹难敌君晟的大宛马,被甩开很长的距离。
君晟扬鞭,一骑绝尘,马蹄溅起路边飞尘。
他记得先前与慕淮的较量中,彼此都使用过声东击西的伎俩,多年侦缉的敏锐直觉,让他觉得这很可能是慕淮最后的“回敬”。
慕淮恨他,更恨沈栩,而他们共同的软肋是。。。。。。季绾。
与此同时,客船在靠岸的一瞬不知何故被引燃,发生剧烈爆炸,惊到了正在撤离的人马。
后方火势汹涌,君晟并未回眸,更加笃定是慕淮的手笔。
“驾!”
骏马在青青草地上风驰电掣,越过一簇簇迎春花,君晟的脑海里只牵挂着季绾。
巨大的气流冲击,惊吓到了□□马匹,沈栩费力控制着,回头看向渡口的滚滚浓烟,磨了磨后牙槽。
若是慕淮授意的,这场声势浩大的报复,无疑是为他和君晟所准备的,目的是要他们的命,更糟的是,若君晟猜得没差,还有声东击西的后招,季绾危矣。
“驾!”
纵使□□马匹再差,沈栩仍用力驱策,疯了似的奔向城门。
阒静漆黑的夤夜被厮打声打破,古朴的小巷飞溅一泓泓鲜血。
被留在季家的十名影卫奋力抵抗着。
“大奶奶,走!”
陌寒浑身是血,堵在巷子口,不让刺客接近季绾一家。
季绾目睹一切,美目剧颤,被蔡恬霜拉着奔出巷子。
慕淮用最后的死士发动了一场血腥的报复,不计后果。
“分头跑!”蔡恬霜敏锐察觉出对方是冲着季绾来的,紧扣住她的手跑出几条街,没去顾及兄长,也无暇顾及。
他
们兄妹受恩于君晟,必须保护住君晟的心上人。
兄长的厮杀声回荡在耳边,她不敢回头。
季绾没有武艺功底,趔趄跟在后头,眼前是陌寒带血的脸。
以一敌十的骁勇者,迸溅出了无畏和决然,视死如归的决然。
途径一处水井时,季绾遽然拉住蔡恬霜,“这里!”
蔡恬霜侧头,明白其用意,与季绾一同快步走到井边,巡趁一圈,用力将辘轳上的井绳固定住,示意季绾跨进井口,“抓住绳子。”
叮嘱过后,蔡恬霜欲要暴露自己,引开刺客。
季绾看出她的动机,强拉住她的小臂不肯松手,“恬霜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