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束花上的卡片是这个意思?
哪里是什么机构,哪里是什么讲座。
她好像一下就明白那天看到花束的时候,温思衡眼中的晦暗不明,还有隔天起床就立即消失的花束。
是他真的对过去没有留恋了吗?还是他在欲盖弥彰自欺欺人?
回到家后他们没有人再开口说话,洗完澡后简安然把自己关进房间,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把书读烂。
什么前女友也好,旧情未了也罢,没有谁是谁的救赎,她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把书读烂。
期中考临近,她实在没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无力解决的事情。
打开电脑,简安然一手撑着脑袋,屏幕上的字母一个一个好像在跳动,她伸手抹了一下眼睛,鼻子酸。
她这样,算是插足的第三者吗?难道说回过头来小三竟是自己?
拍了拍脑袋,简安然努力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摆脱掉。
拿起书桌上的水杯,空空如也,她拿着杯子起身往外走去。
卧室的门一开,门外高大的身影先是一怔,一时想不出合理的借口,他无处遁逃。
不想搭理他,简安然屈着腰,低头从他与门之间的缝隙钻出来。
男人像火车车厢一样,安静地跟着简安然这个火车头往厨房走去。
微微皱着鼻子,简安然朝后面瞪了一眼,杯子放到厨房的饮水机下,按下开关。
开水在嗡嗡声中装满了杯子。
修长的指节从后方伸来,压在她的杯子上,不让她拿。
翻了一眼,简安然的语气不太好,“走开。”
“听我解释。”温思衡的声音有些沙哑。
“谁拦你了?”简安然有些无语道。
清了清嗓子,后面的人才开口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你说过了。”简安然并不太满意这个回答。
“我和她过去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事情生。”对方弯腰,将目光落在和简安然的视线一个高度。
黑眸转着悠悠的光,他的眼神十分坚定,曾经跌进过这个目光许多次,简安然几乎是下意识躲闪开。
他的眼睛好像能施展幻术,像希腊神话中海妖塞壬的歌声一般,让航海员一下子就迷失了方向,任其鱼肉。
她没好气道:“万一呢?你怎么这么笃定?”
“谈了十年,就没想过结婚什么的?”简安然追问。
曾经在青春言情杂志上看过很多这样的例子,爱情长跑多年无疾而终的,大多都是因为男方是个渣男,始乱终弃不愿意负责,浪费女生的青春。
顿了一下,温思衡好像下定决心似的终于开口。
“我提过,她拒绝了。”
原以为自己听到答案会更开心一点的,但是简安然心里好像怎么都没有一丝喜悦的情绪。
明明她害怕的事情没有生,明明她的猜测也一个一个得到了解答。
一切好像再三地和她证实,她不过就是那个对的时间偶然遇到的对的人。
不是非她不可,也不是非她不行。
她只是一个偶然。
“叮咚——”门铃突然响起,两人下意识看向墙上的挂钟。
接近凌晨一点。
如果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简安然不得不联想起午夜凶铃,会在半夜响起的电话和门铃一般都没什么好事。
打开玄关的可视门铃面板,屏幕另一端熟悉的身影让她的手指悬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