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华胜一行人走后,他又厉声训斥了儿子一通。
当时儿子异常愤懑!他竟第一次现出了忤逆的态势!
现在回想起来,也许儿子当时正被病痛折磨得痛苦不堪。只是自己在气头上,一时疏忽了他的身体,以为儿子是愤懑忤逆而已!
这么多年,自己对儿子也太苛责了!以至于他忧思成疾!想在想想,很是后悔!得亏庶子康健,将来也可以支撑门户!
刚刚,听到普云大师说情绪也是诱因时,他心里立时就咯噔了一下!
或许?儿子的死因……与自己有关也未可知?
…
三月二十二,宣王府
草长莺飞春意浓,掩月塘畔的柳树,花开正好!
晨风徐徐,柳条拂动!黄绿色的柳花便飘落水中,伴着微风在水中荡漾!
魏云澜刚做完一日的早炼,正站在塘边,望着这一抹生动的塘水,拿帕子抚着脸颊的薄汗。衲衫已被汗水浸湿,半挟裹住他壮硕的身姿,那饱满的胸肌便立即呈现在眼前!
稍稍收拾后,他便准备回前宅洗漱了!
今日一早,芝兰刚起床,便挺着个孕肚往翠玉堂去了。
“小姐,你慢点!有事您吩咐英儿就好!…”
小英跟在芝兰的后面,像个老妈子似的,莺声唠叨着。
普一进门,芝兰便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紫金色的药盒子,从里面拿出两粒药丸递与小英手上,吩咐道:“英儿,你让宋六把这两丸药给林司使送去,他今日当用的着。”
“欸!”小英轻快地应了,心里想着:这药,定是给华小子今日护体用的吧!
即便是一身的武艺,即便是身体健壮,可武备司的刑杖,并不是谁都能受得住的!这北渊的燕北之地,律法严明,也容不得谁任意挑衅!
等芝兰从翠玉堂再回到膳堂时,云澜已洗漱好了,坐在了餐案前。
青色的盘子里,还放着半尾鱼。云澜正双手执筷,娴熟地挑出鱼刺,并将挑好的鱼肉堆在面前白色的小碟子里。那是芝兰爱吃的鲫鱼!
看到芝兰进来,他遂投去一个宠溺的眼神!二人相视一笑!
小英随手将芝兰的外袍挂起,待转回身时,看到云澜玄青色的外袍上,又是一片漆黑!
“唉!”小英长叹了口气,接着唠叨起来:“王爷,您怎么又没绞干头啊?这衣服都被浸湿了,会着凉的!…”
今日,云澜定是洗了头,那浓密如墨的梢还挂着水珠!
“没事,上面的都绞干了!”云澜满不在意地说。
芝兰看了,娇嗔地努起嘴,撇了他一眼!随后自然地绕到云澜身后,接过小英递来的巾帕,继续帮他擦拭着那一头墨!
待面前的小碟子被堆的满满当当时,云澜遂放下筷子,扯过芝兰的手道:“好了,好了,快坐下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宣王府的早餐很简单,一碟盐豆,一份白肠,一尾鲫鱼,一份蒸饼,一瓮热粥,在这惬意的早晨,云澜二人刚好能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