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看向我的神情很古怪,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从他年轻的脸上,我竟然看到了一种类似于和蔼与包容的情绪。
他看我的眼神儿,就像一个老头,在慈祥的看自己的孙子:“我们算是同行吧,你和洛渊长得很像,我见过他。”
我很诧异:“你见过他的画像?”
一个死了一百多年的人,他不可能见过,那就只剩下看过画像这种可能了。
古扶沉吟一声:“唔……算是吧。”
他似乎不想聊这个话题,忽然起身,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给我:“不打扰你积累功德了,如果遇到困难,可以找我。”
不由分说,他将名片往我手里一塞,便转身离去。
我这才发现,烧烤摊边的道路上,居然停了一辆老式的二八大杠自行车。
古扶骑上那辆自行车,穿着老式的干部装,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自行车骑远了,我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他怎么知道我需要积累功德?
这个怪人究竟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我连忙看向手里的名片……
这TM在耍我吧?
黑色的名片,材质有些奇怪,不是纸,似乎是某种金属,但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再抬头,那哥们儿已经消失的没影了。
“他是谁啊?好奇怪的人,你们也是第一次见?”高佳好奇的问。
我点头。
高佳道:“长得挺帅的。”
我道:“你都快死了,还有心情关注别人帅不帅呢?我让你想的事,你想出来没有?”
高佳顿时戴上了痛苦面具,不停挠头:“我刚才真的,想了很久……春节我回老家,过完年我就搬到了现在的房子里,每天上下班,挤公交,跟之前完全一样……怎么就突然被、被它缠上了呢?”
我道:“如果你真的没有做什么事,就突然被它缠上,那就只能是倒霉了。”
高佳道;“会不会是我买的房子有问题?没准儿我买到凶宅了?我怎么那么倒霉,工作八年,好不容易攒钱买套房,还买到凶宅了!”
我喝饮料的动作一顿,诧异的看向她:“你工作八年了?你电话里不是说自己才24岁吗?”
工作八年,难不成十六岁就出来工作了?
高佳苦笑着点头,叹气道:“唉,我家里挺穷的,我在家又不受待见,初中毕业后,我爸就不给我读书了,然后我就到安阳市打工。一开始在厂里,然后去当售货员,然后去摆摊,再后来给人做美甲,一直到现在……”
说话间,她忧郁的朝着自己小区的方向望去:“我买这套小房子挺不容易的,怎么就买到凶宅呢,唉……”
我没接话,是不是房子的问题很难说,现在最古怪的是,我看不见那只鬼。
它肯定是存在的,阴气那么重,但它的强大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没有办法将它强行诛灭。
而要‘解化’,就必须找到源头。
看高佳哭上了,我心里觉得这姑娘挺不容易的,便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别急,我身上带了些法器,虽然降服不了它,但有我在,这几天自保是没问题的。”
高佳强行止住眼泪,点头:“谢谢。我、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怪事,不过,是春节发生在我老家的。”
我一愣,拍大腿:“说啊,但凡有什么线索,你都告诉我!这是性命攸关的事。”
高佳深深吸了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几秒钟,才道:“家丑不可外扬嘛,我、我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就是我们家……我爸妈,还有我爷爷奶奶他们吧,特别、特别封建,我就挺恶心他们的……他们想要儿子,我妈生了我之后,二胎、三胎又都生了女儿,我爸和我奶奶,就把她们扔溪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