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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墨吃的粥不是她见惯了的白米,而是一种只磨去了外壳的糙米,颜色黄。
实际上这种只简单去皮的糙米比细工研磨的白米营养价值要高出很多,只不过口感不如白米细腻,现代很少有人会去吃,文墨也只在很小的时候吃过。
可即便是这样的糙米在这物质匮乏的年代也算得上极珍贵的东西了
大多数平民百姓还是食用各种粗粮粗面,文家也是每隔几天才舍得用糙米煮一次粥,而且只是极少的糙米,里面还要加入地瓜或者南瓜之类的东西一起熬煮,至于精工细磨的白米白面也只有家境富裕的人家才吃得起。
文墨喝了一碗加了地瓜的糙米粥,煮的时间够久,糙米和地瓜都软软烂烂的倒也没有多难以下咽,又就着清淡爽口的萝卜丝吃了一个鸡蛋,至于娘亲薛氏一并端来的炒青菜和蒸腊肉则一口没动,还有一张玉米面贴的饼子她倒是想咬上几口,但是怕吃了肠胃不舒服终究没敢动嘴。
吃饱喝足文墨才有时间精力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
她住的房间很宽敞,中间砌墙隔开了分为里外两间。
里间除了她躺着的一张床外还有一个装衣服的大木头箱子,一个半新的梳妆台,台上没有镜子只有一大一小两个木头匣子,窗户关的死死的,下面放了一个绣架,上面搭了一层粗布遮挡灰尘。
房间打扫的很干净,只是久不开窗通风,屋里总有一股子浓重的药味,而且文墨觉得自己的被子也有些潮,躺着很不是滋味。
等会薛氏进来她准备问问外面天气如何,看被子能不能拿出去晒晒,她也应该出去透透气,老这么闷着不见太阳,身体再好的人也会憋出毛病来。
通往外间的门由一块破旧的布帘子遮住了,文墨看不见,不过她有小姑娘的记忆,知道外间只有一张桌子并两张矮凳子,这会应该还有一张矮榻,原是薛氏屋里的,她每回病了薛氏都要挪了来睡在外间守着她。
文家的木头家具不少,因着文成就是木工,闲暇的时候会自己上山砍了木头打些常用的东西,所以文家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个桌子凳子的木制品了。
薛氏进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半个玉米饼子,上面抹了些自家晒的大酱还有一个腌辣椒,见文墨把粥和鸡蛋都吃完了,心下有些高兴,咬了一口饼子才跟文墨说话,
“咋不吃了再多吃点,把饼子也吃了吧。”
跟以前相比,闺女今儿吃的不算少了,可她就是想让她多吃点,吃得多了好的才快不是。
“娘,我饱了,吃不下呢,您就着菜把这个饼子吃了吧,我都没动。”
想来薛氏在外面也没吃菜,家里人多菜少,从来都是紧着干活的爷们和孩子先吃,二嫂怀着孩子也能吃上几口,剩点菜底子肯定也都被大嫂吃了去,所以薛氏能吃到菜的时候肯定少之又少,大多都是饼子就着大酱和腌菜凑合。
“娘喝了粥吃了一个半饼子,也饱了,我把萝卜吃了这菜留着吧,晌午热热再吃。”
薛氏说着把文墨剩下的几根凉拌萝卜丝吃了,菜和肉没动。
文墨知道她是舍不得吃,青菜里有猪油渣子,蒸腊肉也不多只有几片,是想中午留着给几个小的又或是留给自己的,也不再多说,知道说了她也不会吃的,奶奶以前就是这样,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什么好的都留给她。
文墨不敢再多想,怕一会儿又忍不住要哭,使劲吸了吸鼻子才开口询问薛氏,“娘,今儿外面天气好吗”
薛氏嘴里嚼着饼子咽下去了才答话。
“好呢,今个大晴天,这会子太阳刚冒头,昨儿夜里下了霜,一早一晚的冷的很,娘都把袄子穿上了,你爹做完工刚才才到家,这会儿正吃饭呢,等吃过晌午饭地里干了就去把地瓜起了。”
薛氏见闺女难得有精神和她说话,忍不住和她多说了几句。
“天好娘帮我把窗户开了,被子拿出去晒晒吧,女儿好多了想出去透口气,躺了这么些日子浑身都酸疼呢。”
文墨怕薛氏不答应,所以特意跟她说好多了,其实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可她实在觉得屋里憋闷想出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薛氏心里犹豫怕闺女又吹了风难受,可见闺女一脸希冀的看着她又不忍心拒绝,只好说“成吧,等会太阳大了暖和了娘来给你拾掇,现下可不能出去,外头可冷着。”
文墨见她答应,松了一口气,脸上挂着笑扯着薛氏的胳膊道谢,“谢谢娘,娘最好了。”
说完自己都有些心惊,这才半天她就习惯了娘这个称呼和薛氏这个人,难道真的是前世太缺母爱了
文墨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不再去想,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恩,这样真的很好。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