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诀“哦”了声,手刚把把手向下按了一下,又收了回来:“他手上拿了根木棍,是不是想要对我动手?”
商诀退了回来,表情无辜,很认真地求教郁绥:“绥绥,我害怕。”
郁绥的意识混沌,觉得商诀在撒谎。
宋朗华这人,就喜欢穷讲究,从来不会碰他认为脏的东西。别说地上的木棍,他怕是都不会主动去碰树枝。
商诀带着惊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不是因为从前没什么人骂过他,我说话那么阴阳怪气,他想教训我?”
这好像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宋朗华可能的确会这么干。
脑袋轻飘飘的,郁绥不自觉顺着商诀话里的可能性去想。
“那你,那你翻窗户回去吧。”他声音越来越小,嗓音有些低。
商诀抬手抚了下他歪倒的身子,随意编了个接口:“最近有暴雨,我提前把落地窗从里边反锁了,就算是翻窗也进不去。”
郁绥不想管他了,再不睡觉,真的没有睡觉的时间了,他今天上了一整天的课,困得要死。
“那你睡这儿?”
原本是有些挑衅加嚣张的话,因为困倦,硬生生被磨成了低喃。
商诀见状,心满意足地接了句:“也不是不行,之前也睡在一起过。”
他将郁绥从沙发上扯起来:“睡沙发对肩颈不好,去床上睡。”
郁绥烦躁地推了他一把,真的想要揍人了,扰人清梦者,天打雷劈。
商诀的小腿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脚,他却并没有丝毫停留,硬是扛着郁绥,三步并两步地抵达了郁绥的卧室。
萨摩耶摇着尾巴跟在后边,有些好奇这两人到底要干什么。
郁绥的房间很干净,是不同于其他男生的整洁,商诀之前就进来过几次,还曾赞叹过郁绥的卫生打扫程度。
他的床单是很淡的天空蓝的颜色,郁绥迷迷糊糊摔在床上,手脚并用地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枕上枕头,再也不愿意理会身后的人,沉沉睡了过去。
商诀看着那颗灰粉色的脑袋,单手支着下巴,静静出神。
他想要试一下,试一下,他到底能不能接受另外一种生活。
如果能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一些既定的安排。
除了满床的狗毛,郁绥的床上找不出任何一点毛病。商诀思考再三,将肉眼可见的狗毛仔细打扫干净,折腾了半天,时间已经到了一点四十。
仅剩下二十分钟的睡眠时间,商诀确认了无误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躺在了郁绥的身侧。
床垫柔软而具有弹性,床单是一股很淡的带有花香的洗衣液味道。郁绥在身侧,发出深浅不一的呼吸声,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