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臻的眼睑不易察觉地颤了颤:“为什么这么问,你醋了?”
“你疯了?!”
奚瞳脱口而出,赵臻当场黑脸,林载大气不敢出。
奚瞳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一些太激进了:“人家是太后,大盈最尊贵的女子,我只是个伎子,我吃哪门子醋?”
“呵,你这时候倒是知道自己是伎子了。”赵臻毫不留情讽刺道。
奚瞳吃瘪,但也不争辩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很危险。”
赵臻最终放下了碗筷,像是要听奚瞳还要说什么。
奚瞳则认真道:“女子总是比男子更深情,你若真的喜欢她,有意同她双宿双飞,利用了或许还有机会补偿。可你若不喜欢她,最好就不要占人家的便宜,这无疑是给她希望。你要知道,一个偏执的痴情人,已经足够有破坏力,更何况,她手中还有权力。”
奚瞳做公主的时候,见过许多这样的例子。
公侯门户里的命妇,对夫君的爱求而不得,便在后宅里磋磨妾室和庶出的子女,闹出人命的有,葬送家族的也有。原本好好一个人,就因为不如男子薄情心狠,便一生困于情海之中,凶相毕露,伤人伤己,回头无岸。
赵臻的面色越来越冷,奚瞳看着,只觉得奇怪,她没说错什么啊,她这不是好心吗?
可猛然间,她福至心灵,赵臻是不是听到自己说他利用太后,觉得不开心了啊。那这样说来,赵臻应该也是喜欢太后的,而自己却在曲解这对有情人之间的相处模式?
这太不应该了,是她的错。
于是奚瞳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住赵臻:“对不起啊,是我误会你了。你和太后娘娘情深义重,岂容他人置喙。我很尊重你们的,祝福!”
林载都听傻了,这都是啥啊。
赵臻眼皮子直跳,半晌,他开口:“林若归,你出去。”
“啊?”林载一脸懵:“我还没吃饱。”
赵臻牙关的肌肉紧了紧:“拿着食盒,出去吃。”
“哦。”林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待房内无人了,赵臻站起来,俯视奚瞳,罗剎一般。
奚瞳有些害怕了,她也站起来,一步步往墙根退:“赵……赵臻你冷静一点……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最终奚瞳退无可退,赵臻抬起双臂支着墙,将她困在他阔大的影子里。
“情深义重?双宿双飞?你就这么希望我同周怀淑在一起?”赵臻的声音透着寒气。
“只要……只要你喜欢。”赵臻越来越近,奚瞳不由瑟缩起来,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就在两人的脸相距不到两寸之距时,奚瞳的脖子浮上一层凉意。
她这才发现,赵臻的手掌又捏住了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