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话,先前在长乐宫纵火,刺杀娘娘之人已被皇上下令捉拿下了。”刘亓顿了顿,“此人与宫中的秦昭容有旧,故而今日皇上预备在仪华宫审问此事。奴才奉命与娘娘说一声,皇上说若娘娘有意,也可往仪华宫走一躺。”
“秦昭容?”沈骊珠眼神中不掩惊讶之色,但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多谢皇上特意告知,劳烦公公等我片刻,我梳洗一番便虽公公一同过去。”
“是,娘娘不必心急,奴才在外候着便是。”刘亓急忙道,心中只觉得皇上为沈昭仪思虑的还真是周全,连御辇都提前让他备好了。
待沈骊珠乘着御辇到了仪华宫时,她才发觉除了秦昭容之外,殿中皇后,叶婕妤,方才人,容才人也都在此处。
“臣妾见过皇上。”进入殿内,沈骊珠还未弯下身子行礼,便被皇上开口阻止,“你身子还未好全,无需多礼,直接落座便是。”
闻言,沈骊珠也没多作推脱,被文岚扶着坐在了先前就准备好的软椅上。
她抬头看向对面,秦昭容正一脸淡然地端坐在座椅上,看向她的眼神有几分漠然。其脸色虽仍旧有些苍白,但比起前几次见到她的模样倒是精神了不少。
元景年见沈骊珠落座,朝刘亓挥了挥手。
刘亓便让人推着一个浑身血迹的人走了进来,将其踢倒在地上。
“秦昭容,你可有什么想解释的?”元景年扫了一眼殿上之人,直直地望向一旁坐着的秦昭容,冷声道。
秦昭容闻言站起身,眼神都未曾向殿上之人的方向看上一眼,平静道,“臣妾不懂皇上是何意?”
“不懂?此人是谁,难道你要告诉朕你不知道?”元景年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开口道。
实情
秦昭容转头往地上跪着的人看了一眼,随即又移开了视线,缓缓开口道,“原来是瑞安啊,自兄长过世,臣妾也有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他犯了什么事,竟惹得皇上寻到臣妾身上?”
听见秦昭容的话,地上跪着的人身子微颤,垂下眼眸,一言未发。
“昭容娘娘,事到如今,您还是承认了吧。若非您在背后指使,瑞安又怎会对沈昭仪和她腹中皇嗣动手呢?”瞧见皇上t听见秦昭容的话脸色变得铁青,一旁的刘亓开口道。
“本宫对沈昭仪动手?刘公公说笑了,本宫与沈昭仪无冤无仇,为何要对他动手?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此事?”秦昭容嘴角勾起一抹笑,嘲讽道。
刘亓心中暗叹,瑞安是十七捡来的孩子,当年十七逝去后,皇上便将其交给了宫中的禁卫统领代为照看,如今才不过十五的年纪,但却有一副硬骨头,经过慎刑司严刑拷打也未曾吐露出有关秦昭容半个字。但看秦昭容如今这副冷淡的模样,他倒是真有些替瑞安不值了。
“容才人,将你先前在朕面前说的话再说一遍给秦昭容听听吧。”见秦昭容嘴硬,元景年没再与她纠缠,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容才人。
“回皇上,前段日子不知为何昭容娘娘寻上了臣妾,提及了去年赏花宴一事。”容才人脸色微白,瞧了一眼秦昭容,咬了咬牙接着道,“不知昭容娘娘是听信了谁的谗言,说当时臣妾故意踩了昭仪娘娘的裙摆,才让昭仪娘娘被婉婕妤撞上。事情过去这么久,当初御花园人多拥挤,臣妾或许一时不慎当真踩到了谁的裙摆也未可知,但臣妾绝非有意为之。
秦昭容却以此威胁臣妾,让臣妾在万寿节当日想法子调开长乐宫附近的宫人。臣妾自然没有应允此事,只是臣妾害怕秦昭容对臣妾不利,所以也没敢将此事告诉旁人。但臣妾绝无害沈昭仪和腹中皇嗣之意,当日臣妾一直同郑御女走在一起,她可以为臣妾作证,对,还有方才人也可以证明。”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秦昭容一眼,又赶紧收回目光,面色带着些惶恐。
听容才人提到去年赏花宴上的事,沈骊珠不由自主地瞧了她一眼,她心中自不会觉得容才人是无心之失,不过淑妃已死,她当时也无大碍,此时再追究此事倒显得有些得理不饶人了。
再者前两日方才人来昭阳宫曾向她提及当时在御花园是容才人刻意提起了她,方才人这才赶去了长乐宫。倘若此番容才人当真有心对她不利,的确也无需多此一举,如此说来她这番话虽不全是实情,但应也算得上有七分真。
“臣妾不知哪里得罪了秦昭容,让秦昭容对臣妾如此痛下杀手?”沈骊珠眼中的疑惑丝毫没有作假。
秦昭容没有搭理沈骊珠的话,而是有些意外地看向了容才人,脸上带上了几分嘲讽之色,“原以为你当真对皇上有几分情意,原也不过如此,是本宫高看了你。”
容才人眼睫微颤,没有应声,她是埋怨皇上对她的冷落,也是真的嫉恨沈骊珠,但也没到彻底失去理智的地步。当初御花园她踩上去的那一脚,不过是想纾解自己心中的愤懑,万万没有到害人性命的地步,便是如此,事后她也惶恐不安了好一阵子。
至于当时为何同方才人说上那一句,便当作是她一时昏了头罢,她本该装作不知。冷眼看着秦昭容对沈骊珠下手的不是吗?
“放肆!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元景年看向秦昭容的带了一丝厌恶,“若你兄长还在,恐怕也会后悔当初求朕将你好生养在宫里。”
“咳咳咳,你不配提我兄长!你怎么配在我面前提起他?”仿佛被这句话刺痛,秦昭容再难抑制心中的愤怒和哀伤,“当初他分明答应过要同我一起过生辰,若非你下令让他追查戾王余党,他怎会丢了性命?他分明答应过我不再做暗卫了,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