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以太子赵方荀为首的群臣们走出勤朝殿,皆是一身冷汗。今日虽看似一件政事未议,但好似议了千万件。
在宫门口,赵翊珩拦住赵怀川的去路,他凶像毕露:“六皇弟,本王记住你了。”
赵怀川懒懒的看了他一眼,倏地大笑一声:“五皇兄真会说笑,你记住我这个弟弟不是应该的吗?父皇常说,我们兄弟之间本就应该时常走动,你记不住我,才有鬼呢。”
“你……”赵翊珩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狠狠地甩掷了一下衣袖,走了。
赵怀川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让你诬陷本皇子的春宵楼,活该!”
赵西寺方才就站在两人的不远处,听着两人的对话,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心规劝赵怀川:“六皇弟,你还是收敛一些得好。”
“我和三皇兄可不同父皇疼爱我得紧,本皇子任是再嚣张,也自有父皇兜底。”赵怀川高傲的瞥了一眼他,“三皇兄自幼丧母,且母亲还是个卑贱的宫女,不得父皇宠爱。你母亲谨小细微的性子三皇兄倒是学的游刃有余,可惜父皇还是瞧不上你。”
赵西寺嘴角紧绷,良久之后,他尽量平和说道:“六皇弟说的是,是本王不知天高地厚了。”
赵怀川斜斜的瞅了瞅他:“三皇兄这面相瞧着就不是什么好命的面相,依本皇子看啊,你还是趁早出家当和尚算了。”
“你又在乱说什么!”赵方荀本已坐上了
马车,准备回东宫,突然想到还有事要奏禀就返回来了,走到宫门口,便听见赵怀川这个蠢货在这儿大放厥词,“你依仗父皇对你的宠爱,就敢不尊兄长,口出狂言,本宫看你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太子皇兄。”赵怀川背对着赵方荀,没瞧见他过来,当他听见赵方荀的声音时,吓的一激灵,差点没直接跪下。
赵方荀瞧着他低眉顺眼的模样,多看一眼都觉得丢人,父皇怎么就会如此疼爱一个这样的皇子,这样的东西和狗仗人势的畜生有什么区别:“既然觉得日子过得太舒坦,从今日起,你便跟在我身边学习处理朝政。”
赵怀川先是愣住,随后狂喜,他激动的差点跳起来:“真的吗?太子皇兄,你真的愿意教我?”
赵方荀可不是想教他朝政,而是要教他规矩:“随我进宫面见父皇。”
“太子皇兄。”赵西寺规矩有礼且恭敬喊道。
赵方荀冷淡应了一声:“你身为五皇弟和六皇弟的皇兄,本该好好教他们,如今反倒被弟弟训斥了一番,你这脸面还要不要了?”
赵西寺拱手握拳道:“太子皇兄教训的是。”
“你也好好回府反省反省自己。”
祈宁寺。
宋花枝用过午膳后,瞧着天气好,索性让采星搬了摇椅在院子里,她半躺着看话本子。
采星又听寺中的僧人说后山里眼下野菊花开得正盛,她耐不住诱惑要去摘一些回来,宋花枝见
她兴致颇高,摩拳擦掌,也就随她去了。
章绪从药房里出来,见她捧着本古朴的书看的入神专注走近了问:“看什么呢?”
“话本子。”宋花枝头也没抬。
“这么好看?”章绪不信,凑近了跟着一起看。
等素衣来找宋花枝时,便瞧见一老一少恨不得钻进书里去,她走到两人身边,清冷咳嗽一声,喊道:“小姐。”
宋花枝敷衍应了一声,直到看完了那一页才抬头看向素衣,温柔笑着问:“是有事?”
素衣面上的冷霜之色淡了一些:“今日朝中发生了一些事。”
章绪对她们说的事丝毫不感兴趣,他企图去拿宋花枝手中的话本子,被宋花枝躲过,他不满的说道:“你这会儿要说正事,书先借我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