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记住我说的话,安心等着你的家人回京,每天高兴一些,多笑笑。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听着他这些话,沈璃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欣喜有之,苦涩有之,又有一些踌躇不决。
这么多年来,她独自在一条暗黑无光的路上禹禹前行。
前没有方向,后没有退路,无人可诉,无人能说。
她一次次劝诫自己要放弃,一次次告诉自己要远离。
只可惜,人有思想,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
就好像你喜欢上一个人,你的理智告诉你,他并不适合你!
纵然拜尽天下月老庙,也求不得一个好结果。
那么,从理智来看,你理应放弃他!
想要放弃,就能做到吗?理智如何能打败冲动呢?
爱本来就是冲动的开始,爱是无比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沦,犹如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仿佛战士冲锋陷阵,虽千万人吾往矣。
理智与冲动,就像双方不同的势力,在她心中伐兵交战,无论哪一方失败,哪一方胜出。
伤得都是她一个人罢了。
可是现在,他来了。
他提着灯笼,通身像萦绕着光芒,迎面自无边黑寂中走出来,朝她伸出手。
她走过这么多年的黑暗,终于等到了光明的这一天。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懦夫。
既然他已经朝自己伸出了手,她若再瞻前顾后,迟迟不肯下场,岂不是显得很怯弱?
既然他爱她,既然他如此坚定的选择她。
那么,无论前方是荆棘还是坦途,她都有陪他一起走过的勇气。
沈璃沉默片刻,将话题转开,“端阳节已经过了。”
“嗯?”
沈北岐有些不解,却听她继续说道,“过了端阳节,就该将五花绳剪断埋起来。”
他放开她,视线落在手腕上颜色深沉的五花绳上,“埋起来?”
“嗯,”沈璃点点头。
南吴有一个古老的传说,端阳节佩戴的五花绳,过节后便要剪断埋进土里,否则就会变成花蛇。
当然,这只是老一辈用来吓唬孩子的诳话,却也流传至今。
沈北岐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可是阿璃送与我的定情信物,如何能埋起来?合该好好保存才是!”
沈璃险些咳出声来。
定情信物?
“这明明是你自己要戴,如何变成我送的了?”她嗔道。
还说什么定情信物,她都从未收到过定情信物呢!
“我要……你便给吗?”
他拖着话音,声音极具磁性。
这话听起来就更不对劲了,什么叫他要,她就给?
那他要是,要她。。。。。。
沈璃挥起粉拳轻捶他肩头,“以前可没现,兄长脸皮这般厚!”
这般不要脸!
青年轻笑出声,指背轻勾她小巧的鼻尖,“我想要的是定情信物,难道说,阿璃想给的不是?”
他笑着凑近她,低声问道,“那阿璃想给的,是什么?”
够了!
沈璃觉得这天没法再正常聊下去了!
杏萍撩帘进来时,一眼瞧见姑娘满脸通红,还以为是热症闹得,赶忙将江府医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