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真觉得自己胸口中气血翻涌,吐出一口血,又像块破布娃娃被随意人扔在地上。
几个人中为的男人吩咐:“玩够就处理了吧。”
许小真艰难地睁开眼睛,眼皮里进了血水,导致眼前一百红雾,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两个人手持电锯接近。
电锯转动声像魔音贯耳。
他艰难地下意识往后躲闪,干哑的嗓子挤出求饶:“你们要做什么?你们不能……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政府官员……”
“政府官员算个什么东西!一会儿你就会像屠宰场的猪一样,被切割成一块一块的尸块,扔进消毒池里,看不出人形,最后打成肉泥,不知道会进入到哪些人的胃里。”
他不敢置信地再次询问,牙齿打颤,怕得咯咯作响:“你们要杀了我?”
“哈哈哈哈哈哈,”他们出一阵爆笑,“不然呢?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长眼!”
——嗡——嗡嗡——
电锯的声音几乎掩盖住他们的狞笑,闪着寒光的利齿转动,令人作呕的尸块和血腥味是死亡的前奏。
在连续的殴打,恐吓以及死亡威胁下,再顽强的人,心理防线也会被击垮。
“放过我吧……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许小真崩溃地大哭,不断哀求着,祈求着,用尽毕生所有的请他们放过自己,他这辈子都会感谢他们的。
许小真光哭得响,一点眼泪也掉不出来,好在脸上都是血水,谁也看不出他流没流泪。
他们置之不理,嘲笑他的单纯,电锯腥热的风逼近他的脖颈,只差一厘米,就能轻易切碎他的脖子,让他身异处。
厂房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从外面踹开,尘土飞扬,惊得所有人齐齐看过去。
“——我是十五区执政官晋云深,现在命令你们立刻释放手中的人质,自觉投案自,还有生还的希望,不要一错再错。”
颀长的人影逆着光,单枪匹马走进来,灰尘和阳光织造的丁达尔效应为他镀上一层硝烟似的光圈,宛若天神,一个来拯救许小真于危难的天神。
许小真看着他,劝阻:“晋云深,你别管我,报警,他们人太多,你不要自己一个人过来!”
晋云深一向从容优雅的脸上多了几分焦灼和坚定,利落地为手枪上膛,看向许小真,依旧绅士安慰他:“小真,别怕,无论出于上司有责任保护下属的安危,还是因为……因为……我爱你,我都会不计代价带你出去。”
几个亡命之徒面面相觑,凶恶的脸上再次展开狂妄、玩味等诸多情绪,提着手里的武器,一股脑冲上去。
“好啊!那你的命今天也留在这儿吧!”
“执政官有什么了不起的?”
晋云深看起来儒雅,身体素质却很过硬,在人扑上来的时候旋身一躲,手肘顺势重重下压,将人击倒在地,反手一枪射向其余几人,擦过其中一人的脸颊,反倒激了对方的凶性,更加激烈地攻击他。
——砰——砰,枪林弹雨之中,子弹用尽,晋云深毫不犹豫用枪托砸晕一个人后,抄起地上的钢筋,和其余四人近身肉搏。
许小真依靠在冰冷地水泥墙柱上,看着晋云深为他披荆斩棘,被狼牙棒击中后背,踉跄着趴在地上,依旧强撑着爬起来,刀砍中肩头,鲜血湿透了衬衫,连嘴唇都失去血色,却还是坚持,一步步打败最后一个人,满身鲜血,他的眼镜早就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此刻显得很清俊,一改往日稳重,有些年轻人的意气。
最后噗通地跪在他面前,抱住他。
他体温的热度和肩头流出的血液的甜腥刺激着许小真的呼吸道和神经,晋云深说:“别怕,没事了。”
他已经强撑到极限了。
许小真点点头,任由晋云深解开他手脚的绳索,然后惊恐又激动地抱住他。
此刻温情脉脉,两个相爱,同样孤冷的灵魂,终于历经磨难后艰难走到一起,晋云深把下巴轻轻搭在许小真的肩膀上,还未抬起手抱住他,脖颈猛然一紧,窒息感传来。
他错愕地看着许小真,却见对方那张清秀怯弱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眷恋和柔情,只有冷漠。
许小真歪头冲他笑了笑,把绳子绞紧,扶着墙站起来,抓着绳子,拖拽晋云深的身体,慢吞吞走向消毒池。
晋云深伤势很重,窒息感和死亡的恐惧侵袭着他,让他无力挣扎,只能为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