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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阿姨闭上眼睛，眼泪落下来。

“七天后找到程妄时，他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人形了。”

“他的十根手指头全碎了。”

三姐妹身体狠狠一颤，眼泪夺眶而出。

十指连心，他得多疼啊，他从小那么怕疼的一个人。

“胸骨碎了两根，身上到处都是鞭伤，烫伤，绑匪把怒火全部倾泻在他身上。”

“我和警察一起冲进现场时，有一个绑匪狠狠用铁棍敲打程妄的头，他的头部多了异物，需要做手术才能取出来。”

“他现在在京北做手术。”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许阿姨如释重负，可心里依旧有些责怪自己的三个女儿。

她继续补刀：“裴景铄踩坏的药，是我给程妄的止痛药，脑部的异物让他的大脑每天都很痛很痛！可是。。。。。。你们做了什么？”

三姐妹满脸绝望。

许霜月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什么话也没说。

许霜雪不断落着泪，不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许霜华跌坐在地上，合上绝望的眼睛，颤声道：“我们根本不是人。。。。。。”

别墅里的哭声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许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三姐妹在地上坐了一天一夜，许霜月一直都在抽自己的脸，直到脸微微有些肿。

她绝望的放下手。

第二天天明，三人同时起身，去了房间整理衣服，半个小时后，三人被司机送去机场。

她们要去找程妄。

她们要赎罪！

知道程妄是在做手术后，三姐妹马上就查到了他所在的医院。

哪怕是在前往医院的过程中，她们都觉得心慌意乱。

程妄已经离开南江十几天了，他甚至都没有联系她们。

窗外乌云密布，京北一直在下雨。

她们在看到程妄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时，眼底瞬间一片潮湿。

一想到程妄的开颅手术，她们就越发的对自己深恶痛绝。

她们不在身边，程妄该有多疼啊！

程妄已经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他变得比以前沉默很多。

医生说他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他努力的想要将那部分记忆想起来，可是只有三道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很熟悉，可是要认真思考的时候，脑中又传来钝痛。

不敢想，一想就疼。

医生告诉他，这是手术的副作用，如果记忆不重要，以后不会有任何影响。

程妄心想，只是稍微一想就痛，想来是什么特别痛苦的事。

那想不起来，也就无所谓了。

他脑中还是记得几个人的，死去的爸爸妈妈，经纪人，钢琴曲，还有。。。。。。

还有那三道模糊的身影。

没有她们的记忆，整个人好像轻松不少。

按照医生的嘱咐，他每天都做康复训练，今天外面下雨，他想下床在楼道里走一走，刚一扭头，就看到三个女人正在门口看着他。

三人同时落泪。

程妄皱了下眉，盯着她们看了一会，心间忽然泛起密密麻麻的痛，让他有些呼吸不过来。

他跌坐着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惊恐。

许霜月看到他眼里的防备，心里无限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