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酥衣问:“以后怎么?”
风吹动他的话语,轻飘飘的,落至耳边。
不知是不是错觉,对方身后的光影明亮了些。
闻言,苏墨寅却不答,他将头偏至另一侧去。
目光却忽尔放得悠远。
见他半晌不语,许是二人同“心”,郦酥衣也察觉出身前之人的不对劲。他微微阔步,朝前迎了些许,重新问道:
“怎么了?”
“没、没怎么。”
光影落在苏墨寅微微翕动的眼睫上。
男人视线平稳,不知在看哪一处,忽尔唤了声:
“郦酥衣。”
“嗯?”
“以后……你会对他很好的罢。”
闻之,他微蹙起眉。却听身前之人不等他回应,自顾自地道:
“你那般喜欢他,不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他又那么喜欢你,不舍得你受半分委屈。”
他们二人若真的在一起了,他们只见若是没有他的存在。
应当是万分幸福美满的罢。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多余之人是他,“第三者”是他。
不该出现的,从头到尾,一直都是他。
思及此,苏墨寅心中不禁泛上一道苦涩。
抬起头,正见郦酥衣恰恰也抬眸,那目光平缓,径直朝他凝望而来。
同样一双昳丽到美艳的凤眸,二人眸底的神色却大不相同。
苏墨寅抬眸。
迎着光,身前之人眸色清明。他好似一直都是这般风轻云淡、游刃有余,他一直都是天之骄子,时众人眼中的佼佼者,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一不在俘获他的芳心。
郦酥衣喜欢的不是这具身体。
他喜欢的是郦酥衣的灵魂。
一直不是他。
从来都不是他。
苏墨寅深深凝望他一眼。
四目相触之瞬,衣袂翻展的男人忽然落下一声:
“郦酥衣,那人好羡慕你。”
苏墨寅道:“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不知不觉,他的脑海中又回响起少女先前的话语。
——“他忠君爱国,骁勇善战。十三岁随父参军入伍,年纪轻轻便拜上将,被圣上亲封定元将军,统帅二十万沈家军,镇守西疆。自拜上将,他统帅西疆战士作战三十二场,无一败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