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点常识,腿麻起不来很正常,让人缓缓不行吗?你要着急倒是过来拉我一下啊!”
渔船那边手电筒光束朝这边闪了闪,傅柔慧知道是在催了,走过去伸手去拉,“起来。”
阮妤故意脚下一滑跌坐回去,连带傅柔慧人也低了几分,“你穿过我胳膊把我架起来吧,这现在双腿都麻了。”
傅柔慧本不乐意,怕崔越庭等着急被迫同意。身子往前探双手伸进她腋下,“你可真麻……”
烦字还没说出口,只觉脖子骤疼像被蜜蜂蜇了一下,她用力推开阮妤,两人距离拉开,捂着受伤部位,腿脚开始不受控制踉跄后退,砰的一声倒地不起。
阮妤坐在那儿看她挣扎,从她腰上取下绳子,学着泰然捆绑的方式将傅柔慧双手双腿捆紧,从衣服上撕下布料趁着药效堵住她的嘴,“我这人呢,也是睚眦必报性格,既然你骗我,我这麽对你不算过分。”
渔船那头,崔越庭起初还看见傅柔慧站在那儿,这会儿不见蹤影了,“泰然,你去瞧瞧怎麽回事。”
“庭哥,我们人手都安排蹲点了,我离开这儿就剩你一人行吗?”
“你什麽意思?他沈确难不成吃人?”崔越庭没在怕的,“他没见到那个女人前不会动手。”
他打定主意的事你就必须做,泰然下了渔船直奔土坡,崔越庭独自留在渔船,等接下来一出大戏。
“你把人都支走了,就不怕出事?”沈确从渔船另一个方向上来,翻身一跃,人坐在船头对着他打招呼。
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竟连一点声都没有,崔越庭察觉出异样,起身往土坡方向去看,泰然不见蹤影,转头看提前布置好的蹲守点,看不出有没有出事t,但直觉一点点侵入大脑,恐怕不乐观。
“不是说让我来接人,”沈确环视四周,“她呢?”
事到如今崔越庭再傻也反应过来了,盯着他转而笑出声:“就为了在沙口站稳脚跟,铁了心想把我搞下去,就算成功了,你以这种手段进去,你觉得其他人会怎麽看你?”
沈确双肩微耸:“强者不用在意别人眼光。”
“沈确,太狂妄你迟早会翻跟头,”崔越庭知道这次要折进去了,后退两步坐在空处,盘腿看着他,“你是怎麽发现廖婆子那出戏是假的?”
“其一团伙接到的任务是杀中州的两个人,一个叫大成一个叫小虎,大成聪明点人没死,提前在水里拴好了供氧设备,爬上岸过来求我庇护,一五一十都交代了。”沈确跺了跺鞋上灰从船头起来。
崔越庭脑子里那根弦崩断:“原来你早就来大东镇踩过点和阿发认识了!我让阿发安排两个人去中州处理那个女人,大成小武是你的人?”
“準确来说是赌场的人,他们早年跟阿发后面接活,后来发现阿发干的是要命的活立刻撤手去了中州,原本以为能躲过,还是被阿发揪出来,逼着他们把人做了,”沈确轻笑,“事情没办成,大成死里逃生过来找我,我才知道杀阮妤的计划没终止。”
崔越庭早在见到阮妤第一眼就想起她是谁了,装作不认识无非是为了原计划顺利进行,他打算先解决沈确再把阮妤以货送出,彻底解决麻烦,只是没想到出了意外,沈确会把她救下带走。
“是阿发给你通风报信你才知道廖婆子那儿是一出戏吧?”崔越庭后知后觉,“联系点错综複杂,你是怎麽知道我的计划?”
沈确将标记的扣子扔到他面前:“我早知道阿发是两头吃的人,他能背叛你也能背叛我,他说喜欢那个女人才放走了她,打算带着她跑,密林深处的小木屋里有一具尸体,就是那个女人,阿发起了歹心故意放那个女人往密林深处跑,等抓到那个女人后对她实施了侵犯,挣扎间失了手造成女人死亡,他怕你前来取货查到他身上,而我替他想了这个理由。”
接下来的话不用说了,崔越庭已经知道了,阿发以沈确的借口来骗他,诱他去安排货物丢失的戏码,沈确知道他认出阮妤,一定会想办法一起解决,才有了后续这麽多事。
“泰然也是你的人对吧?”
沈确淡笑不语。
一切都说得通了,崔越庭只想笑,泰然过来告诉他,阿发和沈确密谋的事,他当下气得只想除掉他们两人,其实细细推敲,泰然的话漏洞百出,既是密谋怎麽可能会被他发现,这步棋走的够险但只要成功就是推动棋局的关键点。
“泰然跟在我身边有十年,你怎麽收买他的?”
“不用收买,告诉他一些事实远比收买更管用。”沈确再次摸了摸衣领,提前蹲点的人从远处而来,该收网了有些事也该让人明白,“十年前他打算出去打工挣点钱回来,把妹妹托付给你,你转手把她卖了,三千块断送一个人的一生,你若是泰然你会怎麽样?”
十年前的事沈确怎麽可能会知道?崔越庭眸色渐深,从中一点一点品出不对味:“你不是想在沙口站稳脚跟,你是白客!”
这是唯一能说得通的地方,只有警方才知道当时具体情况,泰然妹妹找到后这桩案子被压下,只有当年接触这起失蹤案的警方清楚内里情况,沈确若非警方的人不可能会知道。
“我不是白客。”沈确朝过来的人擡手,那些一早换了衣服装作送货的行动人员持枪而来将渔船死死围住,领队让底下人过去把人铐上。
“崔越庭,抓你可真费了我们不少劲儿,这次能坐下好好聊聊了。”
“贺文,我能从你面前平安无事三次,你以为这次真能抓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