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呈棕在外面她又迟迟没露头,那两人估摸以为她溜走了情急之下沖进来找人,不过也坐实了最初的猜测,这两人的确在跟蹤她。
外面传来女人尖叫拉架的声音,一帘之隔甚至能听到淩厉的挥拳声从阮妤身后传来。她的正对面是气定神閑,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悠閑人士,身后是威胁性命的危险人员,留给她思考的时间不多了。
“你有办法帮我甩开外面的人吗?”她终究选择向他妥协。
靠着软包消閑的男人放下腿,假模假样整理衣服,一副“我就知道你会求我”的嘚瑟神情向她挑眉。
“有是有,就怕你没这胆量。”
她一向是能忍的人,偏偏这会儿受不得一点激,脱口便是立下豪言壮语:“我都是从死里逃生过的人,你觉得我会没胆量吗?”
沈确戏谑的笑微微收敛,眉心不经意攒聚,失了以往分寸起身握住她手腕把人拉到身前,“昨天你受伤到底怎麽回事?”
阮妤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身后动静越来越大,她急了:“你到底帮不帮?”
沈确睨了眼她身后闹出来的动静,以阿让的拳脚功夫能拖到现在实属不易,他松开她,命令式的口吻:“把你手上这套衣服换了,假发戴上,鞋子换里面这双鞋。”
阮妤虽有疑惑但还是听话把外套脱下,内里是一件白色的吊带背心,贴肤的衣质将曼妙的身材毫无保留勾勒出来,肤色皙白,手臂纤细,每一点都那麽恰到好处。
她低头找寻新衣服正反面,没有注意到身旁之人无处可看的眼眸,似乎找不到落脚点,看哪里都不合适。
阮妤穿好外套将裤子拿在手里抖搂,她刚準备开口,西服裤直接被拿走,速度很快,快到她愣了几秒才想起质问沈确,“你干什麽?”
“不用换裤子。”他将裤子挂在衣架上见她不悦盯着自己,找了个听起来就很扯的理由,“上衣换了就行。”
“沈……”她还未说完,人直接被拉扯到沙发坐下,擡头质问的话如数吞入腹中。
唇上多出来的火热像要将她灼烧,近在咫尺的容颜熟悉却又陌生,记忆中的少年好似等比例长大了,稚嫩的脸庞褪去,成熟男人的魅力暧昧散发。她后知后觉此刻的亲密不该是他们之间才有,擡手準备推开他。
沈确好似在她大脑中安装了监控,提前得知她的计划,準确无误握紧她想要推搡的手腕,牢牢握进掌心压在身后软包上,似惩罚她不配合,唇上力度从演戏变为实打实地压迫。
遮帘从上至下掉落停在了半空中,成了一道暂时无法过去的鸿沟,眼前一幕让所有人表情凝在脸上,唯一相同点便是那观看的眼眸里有显而易见的惊讶。
阮妤吃痛地嗯了一声,落在外人耳中是情到深处的嘤咛,唯有自己清楚腰上被掐一下是有多疼。
店长最先反应过来,大着胆子推开把帘子拽坏的牛仔男,t“赔钱!”
牛仔男仿若未闻,他想直接把帘子拽开沖进去看清女人脸,刚往前迈一步,换衣间里的男人锐利眼眸利箭般扫过来,他莫名就听话地留在原地没继续往前走。
沈确顺手把衣服盖在阮妤腿上,转身后刚好挡住部分,他擡手大拇指轻扫唇角,指腹残留一抹淡淡的粉,“没见过处对象?”
“老大,我看把兄弟们叫过来好好收拾他们!”阿让把堵在门前的另一个男人用力一推,保镖似的杵在门前,昂首挺胸不服气地挑衅,“让他们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沉默不语一直拉架的同伙男人稍稍偏头仔细打量换衣间里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大约是被他们突然打搅好事又被这麽多人盯着,脸皮薄低着头看不清正脸,透过外表比对确实和他们一直盯着的女人不太一样。
黑长直齐刘海,上衣是黑色,鞋子是一双素色高跟鞋,再往下看便是被外套遮盖的腿,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腿肚。
都是成年人,只瞧着遮盖的衣物和露出的肌肤也能猜到刚才这间换衣间正经历某件“大事”。而外面闹出来的动静都没能吸引他们出来查看,可见正在关键时刻。
男人拉住沖动行事的牛仔男,轻轻摇头示意他见好就收别闹大了,目前的情况对他们来说不占优。
两人正打算离开,先前店长眼神示意的导购已经叫来了保安,来了四人,估摸是知道有两人来店里闹事,人均手持警棍,面色沉沉紧紧盯着廊道里準备离开的两人。
保安队长主动问:“怎麽回事?”
店长眼瞧着自己人来了,方才那点勇敢转瞬即逝,哭跑着到保安身后,怒指面前两人把来龙去脉简化一遍,叫人听着恼火。
“看来你们不是来买东西是来砸场子吧?”保安队长之前是拳击馆教练,拳击馆关门后找了这份差事,打从他入职后,商场安全系数直线提升,为此老板没少夸他,工资都涨了,今天这事甭管怎麽说他都得拿出气势来,让大家看看他对得起老板嘱托。
“不买东西就算了,动手推人算怎麽回事?”保安队长用警棍反複敲打掌心,三下后,跟在身后的另外三位保安直接过去把两人围困其中。
牛仔男想动粗解决,身旁人使劲摁住他手臂,低语:“别沖动,事情闹大对我们不利,那个女人还没找到。”
话音刚落,牛仔男被其中一位保安推了一下,他向来不是忍让的性子,被人一推什麽嘱咐的话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抡起拳头就是干。
眼瞧着自己人被打,保安队长瞪圆了眼,挥舞警棍喊:“都愣着做什麽给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