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越想越来气。
其三装模作样打着手电筒沿河流走了一遍,走马观花的找寻态度,等过了五分钟,他原路返回,穿过短桥和前来寻他的其二打了个照面。
“找到了?”
“毛都没见到,我就说沉河底了,他必死无疑。”
其二向他身后看了眼:“你仔细找了?这事非同小可,办砸了我们全得完蛋。”
“老子用你强调?”其三暴脾气上来了,其一身为大哥他不得不卖几分薄面,至于其二,他没必要忍,“做事娘儿们唧唧,你能耐刚才怎麽不开枪?不还是要老子来!”
其二刚要张嘴反驳,身后传来其一催促的声音,他咬着牙怒瞪其三一眼,转身往回走。
“怎麽了?”其一见他板着脸回来就知道又在其三那小子嘴里没讨到好,“人找到了?”
“没,”其二回头瞧了眼,“他说没找到。”
“那小子就t是沉底了,不用怀疑。”其三指了指地上的装尸袋,“我们把他处理了事就解决了,至于那个人就算哪天被发现咱们都离开中州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继续耽搁对他们而言是不利的。其一擡手看腕表,做最后陈述:“行了,先把这人解决,至于河里那位……”
“和你们做事真费劲,他除非是铁肺才能在河里坚持这麽久没事,正常人憋气也憋死了。”
其三这话倒是让另外两人难得赞同,他们沿河边找寻了十来分钟,大罗神仙也憋死了。
“行了,撤。”
周围静寂,唯有衣料与杂草摩擦的声音。昏暗光线里依稀瞧见远处车影颤动,伴随“咚”的一声,后备箱门重新关上,发动机啓动带来的轰鸣,格外刺耳。
车影化作一个圆点彙于黑暗中,星月皎洁,河岸边的斜坡仿若晚星眨眼闪动着光芒,一双湿漉漉的手骤然出现,白得活像死人,揪住杂草慢慢收拢攀爬。
黑暗
晨曦初露,阮妤是后半夜醒的,坐在椅子上等天光大亮。这是第二次感受黑夜漫长,她捧着杯子有一瞬间觉得太阳是不是消失了。
酒店隔音再好架不住半夜闹腾的酒鬼,还有前来捉奸的情侣。
起初阮妤以为这家酒店一卡一层隐私和安全性尚可,现在看来是她太早下定论。
咒骂,推搡的撞击声,掺杂在一起吵醒她不过是时间问题,阮妤还记得透过猫眼看走廊外扭打在一起的男女,除了肢体动作还伴有嘴上功夫。
她本不欲管閑事,奈何他们扭打在一处,撞上她所住的房间门,无奈之下阮妤给前台打了电话,好在酒店工作人员和保安上来还算及时。
保安扯开撕扯在一起的男女,之后长发女人顶着一张被抓红的脸,尖声吼叫,控诉光膀子的男友狼心狗肺,嚷嚷着让小三出来,不出来她就不走了。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总不能把这层房间挨个敲遍要人,酒店风评受损不划算,只能先好言相劝。
女人不为所动,干脆坐在走廊地毯上撒泼打滚,闹出来的动静让忍了许久的客人终于爆发,打开房门大声质问工作人员到底管不管,说着就要报警。
酒店经理去处理停车场的事了,刚从电梯出来就听到客人要报警,慌里慌张赶过来道歉,弯腰低头一气呵成,态度恭顺,再三保证会把事情处理好。
等客人关上门,经理面含微笑的面孔瞬间消失,怒视底下人,压低声训斥:“怎麽办事的?谁让他们上来的?”
女员工挨了训下巴快要低到胸口又不敢不回,支支吾吾小声辩解:“是打扫的阿姨……”
搞了半天还是自己人放疯子上来闹事,经理脸冷到极点,食指上的倒刺都没时间去剪,停在半空中挨个指了个遍气得说不出话。
“还杵在这儿做什麽!等我一会儿请你们吃宵夜?”经理手指用力戳向闹事的疯女人,“赶紧处理了!”
保安打算强制性把人带走,那女人发了疯似的把藏在衣服里的折叠刀拿出来沖他们比划,最后又问他们帮不帮忙找人,见酒店人员仍试图通过劝说让她别再折腾,女人把刀转了方向架在自己脖子上
听话做事的底层员工求助看向经理,他双手半举,紧紧盯着面前随时可能用刀划破自己的疯女人,扯出难看的笑,哄媳妇都没这麽温柔过的语气:“女士,你别激动,我是酒店经理,你的事他们都和我说了,说真的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我也气愤,但咱们不能沖动行事,你先把刀放下,咱们商量着来你看行不?”
疯女人把刀抵在脖子上,听他劝说的话刀反倒离肌肤又近了点,“你们把那个女人给我叫出来,我看见她躲房间去了,这对渣男贱女怕我发现还特意开了两间房,把她叫出来!”
“好好好!”经理仍保持举手的姿势应承,“不过你得说清楚她住哪间房或者告诉我名字,我让他们立刻去查。”
“不用!”疯女人把刀从脖子挪开,锋利的刀尖指向一间房门,“就是这间!你去把她给我叫出来!”
经理给三名保安使了使眼色,三人心领神会,呈包围站位死死盯着女人,以防她在门打开后沖动伤人。
经理见他们準备好了,脸上笑意只增不减,一边温声劝说别激动,一边挪步靠近那间房门,蜷曲的指关节轻轻叩响,“女士,你先出来,我们总得把事情解决对不对?要是有误会当面说清楚,这都半夜了其他客人还要休息,你也别为难我们。”
屋内没有传来一丁点动静,像是戴上了隔音耳塞听不见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