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又接着道“还有啊,当今陛下资历虽属实尚轻但大人真以为如今陛下亲政这么几年了,还能这么甘愿的受制于人”
“掣肘皇权的势力,迟早有一天定会被倾覆的。”
夏焱听这人说话的语气以及他说的这话,他眼微眯,看来果然有些事是有人暗中安排的了。……
夏焱听这人说话的语气以及他说的这话,他眼微眯,看来果然有些事是有人暗中安排的了。
而且看样子很可能就是此人,那这人
他便又道“公子好像对陛下还挺了解的”
男子道“应该只是比夏大人要更了解那么一点而已。”
“大人方才所说更近一步的证据,自是不必担心,明日那供词就不一样了,如此,夏大人可还有疑虑”
夏焱沉默,缓缓才道“自古以来合作讲究双方的信任,夏某对公子姓甚名谁,是何种身份都不知,这恐怕不太利于相互间的合作吧。”
男人似乎又笑了笑,但却突然声音微沉的道“夏大人只需知道我是站在大人这边的就行了,明白了吗。”
夏焱心下突然一动,此人方才那句话自有一股常年上位者自然而然的威严,他收回直直看向对面人影的视线,终于道“夏某明白了。”
此次谈话已说完,夏焱独自走出了黑漆的大门,出了巷道,季晗见人终于从巷口出现,他慢步上前,两人站在街边的马车前,夏焱将那人此次让他做的事告诉了季晗。
季晗听完绵长的道““大人就如此的相信此人”
夏焱视线望向前方,他低下声音近乎喃喃道“我只是觉得他有点像”
季晗眼睫轻动,他道“像谁”
夏焱收回视线,渐渐却摇了摇头,“我只是随便猜猜而已,回吧。”
季晗也没再问什么,只是目光深远的看了看巷口,才随同夏焱上了身旁那辆简朴的马车。
夏焱走出黑漆门之后不久,方才他离去的屋内不知从何处突然便闪现出了一个人影。
人影黑布蒙脸,身材魁梧,嗓音如刀滚在粗粝的石面,他微躬身,朝隔帘内的人略施简礼,虽知晓帘内端坐的人大概率是个京中极有权势的贵人,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江湖人,而且与这位年轻公子也只是简单的主雇关系而已。
年轻公子也不在意他未全的礼仪
,看着眼前脊背挺直的身影道“怎么样人找着了吗,是死还是活”
魁梧的黑衣人道“正在搜寻中,现在还未得到明确的消息,不过从那样的悬崖上摔下去,生还的几率对于普通人来说”
自然可以说是几乎没有的。
话未说尽,年轻公子却也知他是什么意思,但他却还是道“不可大意,我要的结果是看见那人的尸。”
黑衣人应诺一声,却一时没像以往那样突然离开。
年轻公子挑唇问道“还有话说”
男子想着前两日汇报消息时他手下的人应该忽略了的一件事,毕竟他们此次的目标只是那位赵大人而已,便又简短的道“对了,此次同那位赵大人一起跳下悬崖的还有个女人。”
“我们并不知道那女人的身份。”
说完没再给人回应的时间,男子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屋内。
年轻男子身边似乎有人对那男子的举止十分不满,在男子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
年轻公子却喃喃念道“女子莫不成是那位沈小姐”
他立时便吩咐道“派人下去查查,那位沈小姐此时可在赵府中。”
有人在他身边轻声应了声是。
第二日,朝会刚开始没多久,夏焱便跪伏在圣上的金阶前,细数当朝次辅那位赵大人的七大罪状,除了专权乱政,结党营私,箝制言官,恣行俞剩之外,更以此次昌平保定两城民乱为重点,劾其蔽塞圣冲,罔顾人命,以权谋私。……
第二日,朝会刚开始没多久,夏焱便跪伏在圣上的金阶前,细数当朝次辅那位赵大人的七大罪状,除了专权乱政,结党营私,箝制言官,恣行俞剩之外,更以此次昌平保定两城民乱为重点,劾其蔽塞圣冲,罔顾人命,以权谋私。
群臣又是哗然。
圣上见夏焱又咬住人不放,本是大怒,没想夏焱此次却呈上了一份直指赵侍的证词,大理寺说是在牢中的两人想明白了重供出的证词。
这次金阶上的皇帝陛下微微的有些沉默了。
支持夏焱的人越来越多,支持赵侍的人也在据理力争着。
陛下依然沉默以对,但朝堂上夏焱一派却步步紧逼,形势如今,便就有些严峻了。
这夜,天已黑尽。
此时,在刑部侍郎唐礼的书房内,蒋正正靠坐在一旁的圈椅上,端起仆童沏来的茶,似乎胸中有郁气的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下去,但其中忧闷此时却还是不得纾解。
蒋正搁下茶杯,见屋中端坐于书案前的人依
然如常般镇定,他道“如今朝中三派分立,夏焱那厮像只咬人的恶狗般紧咬住不放,陛下此时虽还没反应,但这样下去,迟早得坏事,中立派中咱们的人你准备什么时候让他们也来出把力”
唐礼整理着书卷,他道“你忘了大人在出事那日派人给我们送来的话了再等等,等朝中那些隐藏的更深的人走到台面上来了再说。”
蒋正鼓了鼓腮帮子,“知道嘛,但是”
如今这形势,大人又迟迟不归,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安全下来的,他不得担心嘛
想到此处,蒋正又担忧的道“你说,大人何必这样万一”
“是吧,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