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以前开始你就总能知道他的位置,用心良苦呢重情的小姐。怎么,怕他知道你的选择后自责或者难过?我快被感动了。”
“别来恶心我,滚。”
沢田家光跑出办公室冲着屋顶大喊的同时,伽卡菲斯消失了。
她和门外顾问直通现任首领,彭格列第九代目的办公室。
“日安,亲爱的格洛莉亚,我们有多久未见了?”和蔼的老人转过身来,对着她微微一笑。
“我对时间没有概念,tioteo。你看起来很好,这就已经足够了。日安,老朋友。”握着手杖的右手背在身后,礼帽脱下放在胸口,她向对方略微点头致意。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所以那件事就是你做的——不用麻烦的,格洛莉亚。”
“有什么关系,就当打发时间。”
“你在彭格列打发的时间未免太多,到我已经是第九代了。我原本以为你消失不见是终于打算放下一切过自己的生活,结果他还在这里,你恐怕只是被什么困住无法脱身吧。”
出于已然忘记的某个原因,格洛莉亚在快要因为自杀死亡的时候以世界最初的7人之一的后代身份成为世界机制的维护者,强行失去部分记忆留在由故去挚友giotto创立的彭格列。身份特殊使她不被允许接触与过去直接相关的giotto和他的守护者们,直到他们死后,才从葬礼上见到了故友们的遗容。从那之后,她陪伴一代又一代的彭格列首领,双眼看过他们所有的艰辛与困难,所有的辉煌与荣耀,并守着他们安心离开这个人世。
或许某一天,她会想起一切,想起缺失之物。
“我不可能放下彭格列,毕竟是由那个人,那群人所创造的奇迹。……说起来,他最近如何?”
“很好。不过,很可惜你一时半会儿见不到。”
“他是在日本吧?”
“我对此毫不惊讶——你总是知道他的位置。”
“……”
tioteo并不点穿,选择跳过这一话题:“找个时间去日本吧。正好,我有事情拜托你。”
“关于xanx?我的消息总是还算灵通。”
“不,我想请你去一趟日本并盛,去见见其中一位十代目继承者。”当然,在那里,你或许会见到最想见的人。
……
坐在彭格列的私人飞机上,格洛莉亚翻看着名为“沢田纲吉”的少年资料。
普通的初中生,从不了解关于彭格列甚至是黑手党的任何信息,从未运用过死气之炎,14年来的生活充满了日常。面貌上,倒是比家光长得像giotto,看起来是个温和又有点软弱的孩子。
……所以tioteo和家光都疯了吗?
“这是我们家孩子,很可爱对吧?您离开的那些年没来得及看到,不过我也有好久没见过他了,这次就麻烦您照看。不用担心,我们给他请了最好的家庭教师。”沢田家光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这么说道。
不用担心才见鬼。几年没见,暗地里却偷偷让自己孩子成为了候选人,真有你的。而且,这份资料明显不全——故意的,是想让我亲自去看看。
有种不好的预感。
……
找到沢田家并不困难。
格洛莉亚站在那栋外表就充满温馨平常的房屋前,深深感受到自己是破坏这些因素的存在。她相信自己百年来的见识和经验能够应对一切状况,于是带着从容优雅的步子移至门前。
“啊啦,请问是哪一位?”
“初次见面,沢田夫人,希望没有叨扰到您,请叫我格洛莉亚就好。我是您丈夫家光的朋友,他托我来看看你们母子。”格洛莉亚把伴手礼递给她,脱下帽子略微低头问候。
美丽温柔的娇小女性,显而易见的“大和抚子”类,和家光形容得差不多,果然很好忽悠。
“原来是这样!请快点进来坐吧。”
“糟糕,快迟到了啊啊啊啊——”某个少年焦急混乱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格洛莉亚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沢田纲吉急急忙忙冲出自己的房间,卧室里传出噼里啪啦的物体坠落交响曲。而紧接着制造这些噪音的本人在从卧室到楼梯口这段不长的路上,据声音判断至少摔倒了两次。他艰难地停在楼梯口,并整理自己的校服。格洛莉亚很庆幸他没有继续狂奔而导致摔下楼梯。
沢田纲吉平常且普通地迈出右脚。
然后他面朝下摔下了楼梯。
格洛莉亚在大脑中反复以05倍速播放他那一瞬间并微微偏头躲开因为摔倒而从对方手中飞出的水杯,还顺带护住会被误伤的沢田奈奈。
……老天,他到底为什么会摔下来?他的肢体完全不具备协调性是吗?14岁的孩子未免也太过冒冒失失,这是在干什么?
“小纲,小心一点,有客人来了哦。”
沢田纲吉一边呼痛一边趴在地上抬头看她,格洛莉亚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
“沢田夫人,”格洛莉亚微笑着转过身,语气平和,“我想我可能走错了地方,抱歉。”她毫不犹豫地走出大门,并快速给沢田家光发短信。
——照看不了。
gloria
——等等,您没看到他吗?我儿子的家庭教师。
嗯?
“你这就要走了吗,我亲爱的莉亚?这可既像又不像你的风格。”某人发出幸实乐祸的声音,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格洛莉亚显然已经从声音判断出对方是谁,但并未转身或回应,只是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手杖,等待着出声的人自己走过来。她的脸部表情开始出现微妙的变化,比如变得柔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