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据说是院长的亲戚。小姑娘,如果你要协商的话好好沟通,别冲动。”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白枝很乖,捏着自己的书包背带回到了病房。
妈妈不可以被赶出去。
现在如果被赶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女孩瘦弱的肩膀紧绷着,白枝艰难地想着办法,楼道里这时传来一阵动静,七七八八像是来了不少人。
“姨妈,你就安心在这里看病,这家医院是淙也的,你这个当妈的身体不舒服,表姐她今晚也没心思办订婚酒席啊!”
“哎呦,这些您就别担心了,京北市病床那么紧张,洛菲搞到这么一张床位不容易,说不定还把谁家的人赶走了才有的,您就别再想有的没的了。”
听到这个声音,白枝瞬间冷不丁清醒过来。
淙也?
洛菲?姨妈?
赶走她妈妈的是洛菲和周淙也!
这时,同样听到动静的白枝母亲抚住她的手。
“小枝,是不是医生催我们出去了?”
“那我们快走吧,走吧,妈妈没事的……”
白枝赶紧扶住魏丽。
自从三年前爸爸死后,妈妈的眼睛就己经哭瞎了。
这次住院也是眼疾蔓延到了神经,有了眼癌初期的征兆。
眼睛术后的护理尤其重要,医院这时把她妈妈赶出去,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母女二人还在踯躅,那边病房的门被哗地一下打开。
为的女人和洛菲长得有几分相似,看见还躺在病床上的魏丽和她身边的白枝,先是皱眉,然后大声地对外面要喝:“怎么回事啊?医生护士呢,这3号床的病人怎么还没走?”
魏丽低声道:“小姐对不起,我看不见,我女儿一个人收拾动作慢一点,我们马上弄好就走。”
钱珊这才扭头看着魏丽。
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们,当着白枝的面,伸手在魏丽面前晃了两下。
“还真是个瞎的。”然后随口对身后两个保镖说,“你们两个先把我姨妈的东西拿进来,然后催着她们点。”
白枝看着钱珊那副样子,攥在袖口里的手指甲在掌心掐出一个个白印。
她死死忍住汹涌的恨意,假装开始低头收拾东西。
这时,钱珊看到她的侧脸,只觉得眼熟。
“诶,我怎么看你这个小姑娘有点眼熟?”
“三年前你是不是——”
三年前,白枝曾经一个人在大雪天拉横幅站在京北的摩天大楼下拉横幅,为自己惨死的爸爸要一个说法。
那晚,也是钱珊带着一众保安把她推倒在雪地里,白枝为父亲伸冤无果,拿不到赔偿款,耽误了妈妈眼睛治疗的最佳时机,生生看着妈妈变成了一个瞎子。
钱珊这张脸,白枝永远也不会忘记。
但白枝还不想这么早被钱珊认出来。
她给钱珊设计的结局——是锒铛入狱,受万人唾弃!
白枝:“这位小姐,我正在收拾,马上就好。”
钱珊这才想着她姨妈还在等着入住,就没再搭理白枝,继续去招呼那两个助理去搬东西了。
而就是趁这个时候——
白枝扬起放在病床底下的夜壶。
假装不小心地、倒在了洛菲妈妈刚搬进来的行李上——
“啊啊啊!”
棕黄色的液体顺着地面染湿了山羊皮的香奈儿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