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其清懵懵地抬起头。
须臾间,他注意到窗外有几颗白点飘过。
好像下雪了。
冥冥之中恍若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他连外套都没顾得上穿,起身就往外面走。
“诶,去哪啊其清?”
段誉在后面喊。
“去走走。”
……
轰趴馆外有一条湖泊,情侣们牵着手沿着湖边散步,长椅上也依稀能看见两个相互依偎的剪影。
骆其清没穿外套,鼻尖都被冻得微微红。可他就像没有任何感觉,只顾着往前走。
可寒冷并没让他变得清醒,头脑反而愈昏沉。
他步子走的很慢,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去。
于是片刻之后,他决定停在护栏边,让自己暂时休息一下。
骆其清背靠着石栏杆,轻轻闭上眼睛。
无数场景刹那间涌入他脑海中,令他感到几乎无法负荷。
没多久,他就有些痛苦地睁开眼。
可视觉恢复的瞬间,他几乎是立刻就现了站在对面的周棘。
周棘身上穿着黑色大衣,在穿行而过的路人中尤其晃眼。
他就站在那里,同样也在望着他。
大脑还没有处理完这个信息,可心底却已经有某种意识在驱使他迈开腿过去。
此时的骆其清意识混沌,甚至能用完全乱成一团来形容。
他现在没办法做出任何思考,只有零零碎碎的记忆拼凑在一块形成了一个念头:
这里不是伦敦吗,为什么周棘会在这?
在两人之间还剩半米的距离的时候,骆其清终于停了下来。
周棘比他高,站在一起也只能勉强到他眼睛的位置。
可走近后骆其清反而不敢直视他了,他只能垂着眸,盯着他衣领的位置呆。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会。
周棘刚准备开口,问他看够了没。
可这时骆其清蓦然朝他伸出手,却又在快触碰到之前缩了回来。
他太害怕了。
害怕眼前的周棘像泡沫一样,只要碰到就会在空中消散。
以至于骆其清小心翼翼酝酿了半天,最后只是迷迷瞪瞪地问:“你来伦敦做什么?”
是来找自己的吗。
然而周棘像是没听明白他的话,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