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让自己和那丫头各戴一个吧?
修眉又立刻皱了起来。
楚政怀撂撂美须,微笑的面容表示他现在心情极好。他将木盒摆放平稳,小心地拿出这对木镯。
不祥的预感立刻笼上心头。
父王似乎真要将镯子送给他们别说要跟那丫头带一样的东西,尤其这镯子本身就只能好奇看看,怎可戴于腕上?
果然。
许仪儿微笑着开口:“呵呵,这是高僧所赠之物,你二人正好一人一个,从今日起戴于手腕,不可摘下。”
“什么?”楚弈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母妃,那妖僧竟然送这么个破东西,你和父王还当是宝贝?我不戴!”
“弈儿,不可任性!”楚政怀轻斥道。
楚弈抿起了薄唇,叛逆心大起。
他真佩服那妖僧的本事,竟然让父王这样英明冷静的一国之君如此信服
“弈儿别冲动,先听你父王说,有的事情也由不得你不信”许仪儿小心拿起一只木镯,拉起一直乖巧沉默的泪西,套在她小小的手腕上。
楚弈冷眼睨她一眼,又飞快地转过头。
原来,这对镯子表面看来的确没有任何珍贵之处,只是用木质来做镯子较为特别而已。
材质很硬,被人巧妙地制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木环上雕刻着细细的图案,若不仔细辨认,难以现上面其实刻的是字。
很多字,密密麻麻,像美丽的花纹。
只是,那些字,不是汉字,也不是他们民族的文字,而是大家都不认识的字,也可能是一些神秘的咒语
高僧离去北诏之前,特意留下木盒,叮嘱楚王时机不到,切不可打开盒子。
时机——便是东方露白之时,若有彤云连起,朝霞似火,天边出现异像,将北诏王宫正殿顶上的图腾照亮的时候。
今日一早,早朝之前,楚政怀无意中正好捕捉到这抹异像,想起高僧的话
细细思索一番,似是拔开云雾的吉兆,不甚欣喜。
太子成亲不过三日,没想到这时机会来得如此快,只说明泪西娃娃太子妃是找对了!
彤云照亮殿顶的图腾,方可以开盒。
楚政怀迫不及待打开盒子,见木镯下还压着一张纸条——祸已远离,谨防慎行。戴上木镯,消灾避邪。
高僧
楚王无法猜透高僧能预测天机的玄机,但是盒子里面的东西散出淡淡芬芳,有点玄妙,说不定真有消灾避邪之功。
镯子还是戴上了他们的手腕,楚政怀与许仪儿才算真正松了口气,二人相视一笑,仿佛可以预见北诏国的大好前景。
他们却没料到,命运之轮在悄悄地转动。
很多事情生了之后,已非王权可以更改。
英气勃的太子平安无事,稚嫩平凡的泪西日子倒也平静,但是,有些人的生活却在数日里生了重大的改变
楚倪——五岁的楚倪,连日来高烧不断,像是患了风寒,却又比风寒更甚。
医术高明的太医想了各种办法,终于让昏迷七日的孩子悠悠转醒。
一个人生病本是平常之事,身为父王的楚政怀也前来探过一两次,安慰蓝妃不必担忧。
“娘”倪儿的母亲蓝妃在听到这声颤抖的呼唤声之后,开心地流下了眼泪。
清澈若水的眸子,轻轻地眨动了几下。
这个小娃娃,似乎病好了,真的没事了!
然而,自倪儿病好不久之后,蓝妃竟接二连三出现了反常现象,这才真正引起了楚政怀的注意。
蓝妃原名蓝姬,是他去刖夙国带回来的美女,因其绝丽容貌曾让这个北诏之王一度宠爱,封为“蓝妃”后生下一女,取名楚倪。
母女二人住在水云宫。
蓝妃本是外族之人,身子骨纤柔但不脆弱,倪儿病好之后,她就这样莫名一病不起,似中了邪魅一般,太医集诊也无济于事。
小小的楚倪常伏在母亲病塌之前,一陪便是几个时辰。
眼见美貌如花的爱妃日见憔悴,一病不起,楚政怀心情郁闷沉重。他也暗地思索,究竟生了何事?蓝妃的病来得太奇怪,太突然
一个月后。
蓝妃身边的几位宫女也开始出现病情,如瘟疫一样,没有给人苦痛,却憔悴得明显,每日无力行走,只能静卧软塌。
水云宫中开始出现慌乱。
许仪儿小心地踏入蓝妃的水云宫,看到这个昔日如花般娇美的女人,已枯瘦如柴,大吃一惊。
小小的倪儿泪眼汪汪,大眼如两潭幽水,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