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不为所动“都说了感冒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她都高烧昏迷一天了这样,您帮个忙,就一粒药,我可以给您钱,您要多少我回去后,一定转给您”
眼镜眼珠一转“到时你都回去了,怎么可能还转给我不要当我好忽悠”
凌玥儿立刻抓住栏杆,磕磕巴巴道“我可以现在转给你。”
汗水濡湿了后背。
栏杆被手心沾湿,散出浓重的铁锈味。
凌玥儿期盼的看着眼镜,低声说“你可以跟祁景安联系,我让他把钱转给你。”
眼镜冷笑一声,防备地收起手机走到远处。
“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别做梦了,我是不可能私下跟你交易的。”
凌玥儿就地坐下,沉默了一会儿。
她望着脚边的沙子,看看天边弦月。
像是自说自话般的,突然冒出一句“其实我也不是很想救她。”
她自嘲地笑了笑。
“虽然我是祁景安名义的老婆,其实你们也看出来了吧,他更在意的,是屋里那位。”
“他们从小青梅竹马长大,要不是一场车祸,趁着他昏迷不醒时我答应了冲喜结婚,本该结婚成为一对良人的,就是他们。”
“我不止一次地想过,她要是从没出现过该多好。在国外待着不好吗为什么要回国,要来破坏我们之间的婚姻”
眼镜抬起眼皮,“那你还求我做什么。”
凌玥儿想了想。
最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想,跟怎么做,是两码事。”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谁陷入危境,自己却什么努力都不做。哪怕她是我的情敌,是我婚姻的破坏者。”
“任何感情,都不应该凌驾于生命之上。”
说完,凌玥儿走回房中。
她没有再看眼镜一眼,不断打水沾湿毛巾,帮陈萱用冷水降温。
直到月升至正中,眼镜突然走到了门前,冷冷地看着凌玥儿。
“二十万。”
“好。”
凌玥儿毫不犹豫地回答,报出祁景安的电话号码。
他这才打开门进来,扔下一粒药。
看着凌玥儿柔声哄着陈萱吃药,眼镜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我老婆也是跟你一样,温柔,却又坚强的人。只可惜,我为了赚钱被骗到国外,现在犯了事,回不去,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你们平时不能联系吗”
“怎么联系一开始,我连手机都没有。现在倒是能摸到手机了,可是也不敢再跟她联系了。两年音讯不明,估计她只当我早死了,已经找了个新老公,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吧。”
凌玥儿蹙眉,不同意道“你都没有去了解,怎么知道她不是每日牵挂着你,等着你回来你们有孩子吗”
眼镜摸摸鼻子“有,是个男孩,算下来也有六岁了。”
女人,还带着一个六岁的男孩。
哪里是这么容易改嫁的
凌玥儿怜悯地叹了一声“六岁的孩子,没有爸爸,真可怜。”
“那也比有个坐过牢的老爸强。”
“这只是你自己这么想罢了。”凌玥儿反驳。
小时候,她经常会梦想父母能回来接自己。
为什么她生来就差人一等呢
哪怕是良心现也好,她都渴望着缺失的亲情,无比羡慕别的小孩有父母可以宠着爱着。
只可惜,直到凌玥儿长大,他们都没有出现过。
后来,凌玥儿也就绝了这个心思,甚至不愿去主动寻找亲生父母。
也许他们就像眼镜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