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但也不敢多问,只得躬身应道:“嗻。”
康熙转身离去,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明玉身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花丛中。
两年光阴如白驹过隙,明玉已长成二八年华的少女,愈娇艳动人。
康熙对她的爱慕也愈深沉,时常独自出宫,就为了远远的看她一眼。
康熙摆驾回宫后,脑海中始终萦绕着明玉的身影。他命人取来纸笔,挥毫泼墨,画下明玉在桃花树下轻嗅花瓣的模样。
画中少女娇俏可人,眉眼间是纯真的笑意,一如他记忆中的模样。康熙看着画中人,心中柔情似水。
与此同时,八爷府内,热闹非凡。
八爷府邸张灯结彩,宾客盈门,好不热闹。明玉随着明慧穿梭于人群之中,应对着各种寒暄和恭维,只觉得有些疲惫。
今日是八爷的生辰,府里大摆宴席,京中各府的福晋、格格都前来祝贺。明玉虽不喜这样的场合,但作为妹妹,她必须陪在姐姐身边。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明玉好奇地望过去,只见一个身着浅绿色旗装的女子正款款而来。那女子眉眼清秀,气质独特,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灵动。
“那是谁啊?”明玉低声问身边的明慧。
明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微微一笑:“那是马尔泰家的格格,名唤若曦,刚来京城,万岁爷虽然不再选秀,但王公贵族还是需要万岁爷指婚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明玉和若曦之间摩擦不断,小到对诗词歌赋的理解不同,大到对一些事情的看法相左,一来二去,两人积攒了不少的矛盾。
明玉觉得若曦说话阴阳怪气,总是摆出一副清高的模样,便对她心生厌恶,常常故意避开她。
阁楼上,熏香袅袅,茶香四溢。明玉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茶杯里的茶叶,斜睨着对面的若曦。
若曦今日穿了一身淡粉色的旗装,她正襟危坐,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明玉的敌意。
……
两人不知怎的就吵了起来。
“你不过是个刚来京城没见过世面的丫头,也敢对我姐姐无礼!”明玉怒斥道,杏眼圆睁,怒火中烧。
若曦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你姐姐又如何?不得八爷喜爱,不过是个仗着家世嚣张跋扈的……”
还没等她说完,明玉就猛地站起身,一把将她推下了阁楼。
明玉居高临下,看着若曦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坠落,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她没有尖叫,没有挣扎,只有脸上那抹惊愕的表情,深深地印在了明玉的脑海里。
那一瞬间,明玉心中竟生出一丝莫名的快感,仿佛压抑许久的郁气终于得到了释放。
她缓缓地蹲下身,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襟,又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仔细地补了补妆。
镜中人眉眼如画,唇红齿白,丝毫看不出方才的狠厉之色。明玉满意地收起镜子,这才施施然地站起身,朝着阁楼下方走去。
楼下早已乱成一团,丫鬟婆子们围着若曦惊慌失措。
明玉故作惊讶地捂住嘴,惊呼道:“哎呀,这是怎么了?马尔泰格格怎么…怎么从楼上摔下来了?”
明玉轻蔑地扫了一眼地上的若曦,她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转身,姿态高傲地离开了事现场。
不出一个时辰,李德全便将八爷府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禀报给了康熙。
“皇上,明玉格格将马尔泰家的格格从阁楼上推了下来……”李德全躬身禀报道。
康熙听后,只是宠溺地笑了笑,淡淡地说道:“知道了,你去吩咐人处理好,别闹出什么乱子来。”
李德全感叹万岁爷对明玉格格的宠溺简直到了令人指的地步。
推人下楼,这在宫外可是重罪,可到了明玉格格这里,却成了小打小闹,不值一提。
李德全摇了摇头,他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不敢再多言一句。
康熙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眉心。明玉那张娇俏的面容在他脑海中浮现,他不禁莞尔一笑。
小丫头还是这般任性,不过,她那股子娇蛮劲儿,倒是让他觉得格外可爱。
御书房内,康熙挥退了所有宫人,只留下李德全一人侍立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