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蛊惑的感觉,让他蹙了蹙眉,心中也升起一股暴戾,放在往日,他只怕会一把捏死她,此刻,他仅是再次攥住了她的下巴,“少勾引我。”
钟璃有些诧异,抬头看他时,雪白的脖颈都染上了绯红,“谁、谁勾引你了”
她声音娇软甜糯,许是有些心虚,尾音也有些颤,这副模样,在裴邢眼中,等于不打自招,他胸腔中涨得厉害,很想咬咬她的唇。
他向来不会委屈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了。
他攥住她的下巴,低头咬住了她的唇,少女的唇甘甜柔软,比以往吃到的任何东西都要美味,裴邢低头吮着她的唇。
像是已吻过无数次,他娴熟地撬开了她的牙关,缠住了她的舌,更深地攫取着她的甜美。
钟璃一颗心怦怦直跳,本该推开他,可不知为何,被他拥入怀中时,她却升不起反抗的念头,就好似,他们之间理应这样拥抱在一起。
他的吻不仅不让她反感,她甚至很喜欢他的亲近,她无意识吻了他一下,依恋地磨蹭着他的唇。
这个举动,令她有些震惊,内心的羞耻感也席卷而来,她脸颊有些白,猛地伸手推了他一下。
裴邢舔了下唇,望着少女的目光,异常深邃,对上少女苍白的脸颊时,他眯了一下眼,轻笑道“刚刚不是很享受现在再推开,是不是有些晚了”
他几乎可以笃定,她确实有意勾他。许是身处绝境,想要自救,才意图攀上他。
裴邢并不厌烦,以往有女人意图勾引他时,他只觉腻味,许是她的乖巧可人,恰好和了他的眼缘,他觉得倒也可以庇护她。
钟璃闻言巴掌大的小脸,又不由一白,她咬了咬唇,低声道“三叔夜闯我的闺房就是为了羞辱我吗”
她眸中含着一汪泪,神情也带了一点屈辱,“你走。”
裴邢心口一窒,闷闷的感觉又袭上心头,他无端有些心虚,却又拉不下脸道歉,直到回到乾清宫时,裴邢依然有些怅然若失。他甚至怀疑,她给他下了蛊,不然为何,她难受时,他也有些不适。
他走后,钟璃有些失眠,想起秋月,她才有些担心,起来查看了一下她的情况,见她只是昏睡了过去,钟璃才松口气。
她在窗前,站了许久,直到腿有些酸时,才上床。
她无意识蜷缩成了一团,白皙的手指,不自觉抚摸了一下她的唇,想到他吻完她,所说的话,钟璃一颗心密密麻麻疼了起来,胸口也堵得厉害。
她已不记得是何时睡着的。
清晨,她是被秋月喊醒的,秋月直到早上才悠悠转醒,想到昨日瞧见的身影,她眸中一慌,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室内。
见自家姑娘衣衫整齐,睡颜一切正常,秋月才大大松口气,她以为自己是做了梦,这才梦到三爷。
她想了想,还是喊醒了钟璃,试探着问了一句,“姑娘昨日没出什么事吧”
钟璃并不想让她知道裴邢过来的事,她神色如常地遮掩了过去,“能出什么事你也梦魇了”
秋月摸了摸脑袋,笑道“许是睡糊涂了。”
裴邢回到乾清宫后,并未歇下,他有些心烦意乱,干脆处理奏折去了,直到天蒙蒙亮时,他才眯了一会儿,仅这么一会儿,他却再次梦到了她,梦中是她红的眼睛以及她柔软的唇,他像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遍又一遍吻着她。
裴邢醒来时,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边疆动乱,境内又有山匪作乱,大晋可谓内忧外患,裴邢有不少事要处理,他虽懒散惯了,却也清楚,关键时刻,由不得他肆意妄为,他又召见了几位阁老,将事情安排妥当时,已临近傍晚。
凌六劝道“主子,您午时便未用膳,此刻多少吃点儿吧。”
裴邢揉了揉眉心,让人将晚膳摆了上来,他只简单吃了几口,就问道“她为何中毒”
凌六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口中的她,指的应该是钟璃,昨晚自己主子潜入摘星阁时,凌六一直在暗中守着他。
凌六恭敬回道“是安雅郡主所为,她怕萧公子会纳钟姑娘为妾,就想先下手为强。”
安雅郡主的所作所为,自然瞒不过锦衣卫的眼睛。
裴邢闻言,狭长的眉微微挑了一下,“纳她为妾”
他无端有些不爽,语气也略显恶劣。
凌六摸不清他什么意思,有关钟璃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此刻便低声解释道“钟姑娘被人陷害后,名声已毁,萧公子又迎娶了郡主,她只能委身做妾。”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裴邢一张脸彻底板了起来,他深知萧盛的本性,自然清楚,钟璃的被害与萧盛脱不了干系。
他冷声道“彻查萧盛,安雅郡主意图谋害钟璃,险些致她死亡,按罪当诛,将她打入大牢,择日问斩。”
“是。”
青松堂,安雅郡主正斜靠在榻上,她的丫鬟正跪在她腿边,帮她捏腿,她并不知道,她谋害钟璃的事,已被裴邢知道,她正打算买通一个小厮,让他半夜潜入钟璃的住处,给她扣一个与人苟合的罪名。
谁料这事,一群人却突然闯进了她室内,二话不说地就要将她捉拿归案,安雅郡主吓得手脚软,甚至搬出了明慧郡主,对方却没被吓退,甚至没给她半分面子,直接将她和她身边的丫鬟,一并捉了起来。
这事闹得大,自然传到了镇北侯耳中,得知是她下毒谋害钟璃后,镇北侯微微一怔。
秋月得知此事后,还亲自过去瞧了一眼,确认消息属实后,才迫不及待地回来,跟钟璃分享道“您是没瞧见,她和丫鬟皆戴上了镣铐,听说是三爷亲自下的命令。”
说完三爷,秋月又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瞧奴婢这脑袋,现在应该称皇上才对。”
裴邢已然登基,前段时间,钟璃养病时,他便已登基为帝,也已经改了国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