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菲凌过来时,李洺倩正在与郑氏说这个问题。
郑氏道“她才情出色,相貌又一等一的好,以后肯定也有不少打探的,你多给她留意着点儿,若有合适的,就告诉我,这次咱们务必要擦亮眼睛。”
李洺倩郑重颔。
郑菲凌牵着康儿走了进来,“什么擦亮眼睛”
李洺倩有些心虚,赶忙站了起来,郑氏则很坦然,笑道“已经有了想向你提亲的,这次姑母必定擦亮眼睛,好生帮你寻摸。”
郑菲凌道“姑母快别给我张罗了,我如今带着康儿多自在,既不需要侍奉公婆,也不需要伺候夫君,更无需管一大家子的事,费心不好,还没有自由,日子可不像如今快活,我真不想嫁人。”
她说的再认真不过,郑氏虽觉得有道理,却还是觉得她一个人太孤单了,遇到个什么事,家里也没个帮衬的,她道“咱们不急,肯定得你喜欢才成,你若不喜欢,条件再好咱也不嫁。”
郑菲凌清楚劝不动,也没再劝,拉了拉康儿的小手,先让小家伙给她们拜了拜年,她则给郑氏拜了拜。
自然也有人求到6锦泽这儿。
6锦泽这几年走南闯北的,认识不少人,也有两个生死之交,其中一个恰是永宁伯府的嫡次子,赵霈真。
赵霈真今年二十三,婚事一直不顺利,早在两年前,他就对郑菲凌一见钟情,可惜她却已嫁为人妇,得知郑菲凌和离后,他自然是欣喜若狂,这半年,一直在与母亲磨,今日母亲这儿终于松了口,打算过几日,拖媒人去武安侯府询问一下。
他心中高兴,就约了6锦泽,想喝酒庆祝一番,6锦泽已许久不曾饮酒,想起表妹昨日下午在刻意躲着他,他心中也有些煎熬,就赴了约。
与他的沉默、郁闷不同,赵霈真却神采飞扬的,笑道“兄弟,过段时日,母亲就要帮我提亲,来来来,先祝我马到成功。”
6锦泽略举了一下酒杯,也没说贺喜的话。
赵霈真自然清楚,他心中也藏着一个人,他笑道“也祝你尽快抱得美人归。”
两人又碰了一杯,赵霈真一杯饮完,才懒洋洋斜靠在椅背上,道“哎,你有跟小孩子相处的经验吗”
他问完,自己先失笑摇了摇头,“你就是个闷葫芦,估计也没什么经验,哎,郑姑娘若同意这桩亲事,肯定要将她的孩子带上,小男娃都四岁了,肯定还记得自己的父亲,会跟我亲近吗”
不论是郑姑娘,还是四岁的小男娃,都令6锦泽蹙了下眉,他捏着酒杯的手不由一顿,“你想娶的是谁哪个郑姑娘”
赵霈真眉宇间满是快意,又干了一口酒,他将酒杯放在了桌上,咂了一下嘴,才道“你未必认识,她虽已嫁过人,却是金陵第一才女,不对,不止金陵,就算在京城,估计也当得起第一才女的称号,生得也国色生香。
“李徵那王八蛋与她成亲时,不知多少儿郎碎了一颗心,好在那王八蛋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这才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不等他说完,他就见自家寡言少语的好友,猛地站了起来,他一双锋利的眸,直直落在他身上,他冷冷笑了笑,“想娶她”
他轻“呵”了一声,眸底的戾气和危险,让赵霈真不由打了个哆嗦,又打了个嗝,他身上的酒气更重了一些,“怎么你认识她”
6锦泽薄唇微抿,他八岁那年,就遇见了她,在他心中,她一直是最特殊的存在,年少尚不懂情滋味的时候,她都会频繁入他的梦,她是他黑暗中的一抹光,是他心头最深切的挂念,又岂是一句认识能概括的
他淡淡道“不想挨揍,就少打她的主意。”
他丢下这话,就转身离开了酒馆,赵霈真“嘿”了一声,站起来想追他,却被小二拦了下来,他丢了一块银子,说了句,“不必找了。”就匆匆跑了出去。
可惜,等他跑出去时,街边已没了6锦泽的身影,他并不清楚6锦泽的来历,两人之所以认识,是他险些遇到山匪时,被6锦泽救了一命,后来才成为的好友。
想起他的新住处,如今与郑姑娘的住处紧挨着,赵霈真拍了一下脑袋,难道他也心悦郑姑娘
赵霈真忍不住咒骂了一句,“一句话就想让我放弃啊呸,就算亲兄弟也不成,有本事公平竞争啊,看谁能让郑姑娘点头。”
6锦泽没走远,他耳力好,自然听到了这话,眼眸不由暗了下来,他径直回了府,北风有些大,他的衣摆猎猎作响。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也有人在惦记她,她那般好,自然不可能只有他瞧见她的好,他已错过她一次,自然不能再错过她第二次。
他不知不觉就绕到了她院落外。
天色尚未黑下来,郑菲凌与康儿回府后,就在教导康儿识字,等到九月份,他就要入宫,给瑞儿当伴读,在此之前,自然是先启蒙一下比较好,郑菲凌每日都会教他一个时辰。
上午她只教了半个时辰,正教着,却听婇瑕进来通报道“姑娘,表少爷有事寻您,让他直接来书房吗”
她口中的表少爷自然是指6锦泽。
这还是他头一次寻她,闻言,郑菲凌心中不由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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