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路边已经聚了好几个行人,顾知雅咬了咬牙,终究是怕事情闹大,灰溜溜带着丫鬟离开了。
见方氏的目光始终落在银票上,秋月将银票直接揣到了自个怀里,随后才老实站在钟璃身侧。
钟璃摇了摇头,对方氏道“让舅母看笑话了。”
方氏又看了钟璃一眼,道“难不成你遇到刺客的事,真是她做的”
钟璃正色道“舅母不可乱说,刺杀可是掉脑袋的大罪,若让顾知雅听到,您也讨不了好。”
方氏吓得连忙闭了嘴,她可不敢得罪顾知雅,她也没好问银子的事,真问了就跟惦记钟璃那点银子似的,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
她笑道“你快回去吧,咱们改日见了再聊。”
钟璃看着她上了马车,才带着丫鬟回府,回去的路上,她难免想的有些多,只觉得方氏来得太巧了点儿,顾知雅也是,竟当着方氏的面,将银票交给她。
按理说,以顾知雅的骄傲性子,吃了这么大的瘪,她本该好生捂着,不让旁人知晓才对。
就算让舅母知晓了她有这么多银子,又能怎么算计她
钟璃眼皮莫名跳了一下,心中也隐隐有些不踏实,她对秋月道“你让人盯着点顾知雅身边的丫鬟,别又搞什么幺蛾子。”
秋月应了下来。
今日早朝下得有些晚,下朝后,官员们依次出了宫,刚出午门没多久,安三就从身后蹿了出来。
安三也穿着官服,他依然吊儿郎当的,俊秀的脸上挂着一丝邪气的笑,勾住了裴邢的肩膀,“还是不是兄弟了真不够意思,前几日就现你不对劲,身上的荷包一瞧就是姑娘绣的,问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还不承认,难不成你真去了春满楼”
裴邢拍开了他的手,眼皮都没掀一下,懒得理。
安三啧了一声,他前段时间,去过一次春满楼,听楼里的姑娘说裴邢也去了那儿,还宠幸了楼里的花魁,若说他单纯去喝了花酒,安三勉强还能信,说他宠幸了里面的美人,他怎么都不信。
他与裴邢也算一起长大的,自然清楚他眼光有多高,楼里的花魁就算是清白之身,也肯定陪恩客喝过酒,单冲这一点,不论她美成什么样,安三都不信,裴邢会碰她。
谁料近日,他竟真现了裴邢的不对劲,身上戴女子绣的荷包也就算了,这两日,还溜得这么早。
安三心中痒痒的,实在好奇得慌,昨日还试图跟踪他,谁料这个变态,轻功好得出奇,才追一条街,人就没影了。
安三没法子,干脆追在他屁股后面,问了问,“你老实说,真看上了春满楼的花魁”
见裴邢眸中带了点不屑,安三也没再提花魁的事,道“你老实交代,是不是金屋藏娇了养外室了”
听到外室两个字,裴邢脚步才微微一顿,“少胡说。”
安三顿时来了精神,“哎呦,还挺护着,真瞧上了这天底下,竟还有你喜欢的姑娘,这得美成什么样你出手倒是挺快啊,荷包都搞到手了,什么时候娶回来”
裴邢轻哂了一声,“你管得倒宽,关你什么事”
他这态度,跟承认也没什么两样了,哪怕被怼了,安三也不恼,依然笑眯眯的,巴巴跟在他身后,“你可以啊,平日不显山不漏水的,竟真钓到一个,怎么坑蒙拐骗的就你这脾气,人家姑娘愿意跟着你别好没几天,人就跑了。”
这话裴邢自然不爱听,抬脚就去踹他,安三飞快躲了一下,屁股逃过一劫,衣摆却被踢脏了。
安三笑得很欠扁,不怕死地喊道“日后真将人气跑了,就找兄弟来取经啊,不是我吹,旁的你再厉害,哄女人这一点你还真比不上我。”
说完,他就施展轻功离开了。
若非他溜得快,就冲他嘴贱这一点,裴邢也得再踹他一脚,不就是哄女人,谁说他不会
裴邢心中很是不屑。
想到钟璃给他买玉佩和扳指,肯定花了不少银子,他转身对秦兴道“你去钱庄,给我取一万两银票。”
秦兴行动力相当强,午时便将银票取了出来。
晚上,裴邢便揣着银票,去了钟璃的住处,他依然回得很早,回来时,钟璃仍旧在看账本。
室内燃着好几根烛火,橙黄色的光芒下,少女露出的那半张脸,说不出的娴静柔美。
裴邢自然没有不能打扰她的意识,径直抽走了她手中的账本,“怎么日日看”
钟璃揉了揉眼睛,道“最近送来的账本有些多,就顺便瞧瞧。”
钟璃可不希望再像上一世,被两个掌柜轻易糊弄住,承儿的铺子,也得她好好打理,乍一更换店主,掌柜的对她未必服气,私下肯定会有小动作,她自然需要多花点心思。
裴邢压根没听她的解释,他将账本丢到了一侧,一如既往的霸道,随后,就从怀中将银票掏了出来,递给了她,“喏。”
钟璃怔了一下,接住后才现是银票,他脾气虽不讨喜,不得不说,对人很大方,钟璃自觉欠他很多,自然不肯要。
钟璃又塞给了他,道“三叔怎么又给我银子我不要。”
裴邢闪身躲了一下,理所当然道“给自己女人银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