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崩点而已。即便是现在的我也没有信心胜过过去的你,所以只好这样了。”伊庭秀治缓缓抬起手,“破道之四·白雷。”
久泽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向一旁避开,可惜避开了心脏避不开手,右手传来一阵剧痛。
“你是用右手的对吧,为什么不向左边躲呢?”伊庭秀治淡淡一笑,“还是你觉得这样能拖延更多的时间?放弃吧,这里的声音传不到外面的。十二番队开发的东西真的很不错,不是么?”
“这个啊,大概是因为我的右手更加敏感一些。”久泽终于缓缓开口,“所以比较痛。”
“哦?”
“因为比较痛,所以……才能让我有知觉啊。”
剑光闪烁。
“反手拔刀,我差点忘了,你的左手也很厉害。”伊庭秀治看着已经站起身来的伊庭久泽,低声叹息,“真可惜,如果你再多吃一点的话就会无痛苦的死去了。”
“抱歉,你买的不是我最喜欢的口味。”久泽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你好像不是很惊讶。”
“唔,一开始是有点惊讶的,”久泽现在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但是我却觉得一切理所应当,你说是为什么呢?”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
错身而过。
黑发丝丝飘落,久泽一瞬间觉得心疼——那是蓝染送给他的发带。但是很快,瞬间的感性被绝对的理性替代。
“你果然很强,不过崩点的效果是那么容易撑过的么?”伊庭秀治注视着伊庭久泽,同时尽量加快自己的伤口的愈合,“放下刀会比较轻松啊。”
“没了右手还有左手,没有左手还有牙齿,只要还有呼吸,放下武器就是剑客的耻辱。”久泽站得笔直,双眼注视着伊庭秀治,嘴上说得仿佛在教导部下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温度。
“……好怀念的一句话。”伊庭秀治微微一愣随即苦笑,“久泽师兄啊,你不是说你都忘了么?”
“……啊?原来以前我说过这句话么。”
瀞灵廷两大剑客的对决居然没有观众实在是太可惜了。一个人的斩魄刀不能解放,另一个人可以解放却为了掩饰所以也不能解放,鬼道又声势太大,瞬步没多少差距,所以只好只对拼剑术。
“我早就说过了,你不适合以快打快,这样只能让你输得很惨。”久泽借助着集中注意力克服眩晕。
“你说过么……啊,以前你说过。”伊庭秀治现在看起来非常狼狈,“说什么我更适合家传的剑道而不适合学习你的剑术……可惜我不想相信呐。”
“不听长辈的话是会吃亏的。”
“啧,明明现在你看起来比我小。”
“……那证明我还有成长的空间。”
真奇怪啊。
难道他们不是在拼死搏杀么?
为什么气氛更像是两个人在闲话家常?
诡异的感觉萦绕在久泽心头,手上的动作却是一板一眼没有任何疏漏。
战斗已经成为本能。所以当久泽回过神来之后,他的刀已经刺入伊庭秀治的胸口。
“看来我还是赢不过你。”那个人却很平静,仿佛被一刀穿胸的人并不是他。
“……我是怎么赢的你?”明明因为崩点的缘故身体的反应迟钝了很多,左手虽说也锻炼过了但是总归不如右手灵活,为什么他还能赢?
更何况他刚才完全无知无觉自己是怎样赢的。
“……呵。”伊庭秀治艰难地笑笑,“是谁……”
“你说什么?”
“……你……”虽说看起来还想说什么,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却阻挠了他。伊庭秀治的眼睛渐渐暗淡下去,突然,他的脸色红润起来,眼睛也变得有神了。
“有什么想说的话快说吧。”久泽试图抽出自己的刀,现在他才猛然发觉,刚才打了半天用的居然是那把代替的浅打。
“当年,为什么要走。”伊庭秀治的身体缓缓滑落到地上,他勉强抬起头,看着久泽的双眼。
“抱歉,我忘了。”
“……是么。”
接下来的一切都混乱无比,伊庭秀治闭上眼睛之后久泽一直呈现木僵状态,直到后来有人造访六番队。
接着一阵惊雷平地起,六番队队长和副队长居然自相残杀,还有什么八卦能比这个更加耸人听闻。
刑军和隐秘机动司将四番队围得跟铁桶一样,大眼睛二番队队长亲自坐镇务必要等那个昏迷不醒的家伙醒过来之后逼问口供。
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里面还有一位队长坐镇的话,可能现在久泽直接就被拖到刑军去了——毕竟卯之花队长亲自出手了,被那条龇牙咧嘴的飞天鱼吞进去再吐出来之后久泽的外伤早已愈合只是因为摄入的崩点才一直醒不过来。
那并不是简单的崩点,而是四番队和十二番队合作研究出来的加强版崩点,最初的时候麻醉效果并不强烈,然后渐渐加重,据分析说如果伊庭久泽把那盒子点心都吃了基本上可以当尸体举行队葬了。
久泽装尸体的时候中央四十六室紧急召开了会议,毕竟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同一个番队的队长和副队长同室操戈,不管是对护廷十三番队的形象还是对其他什么都有严重的伤害。
出来救场的人是十二番队的队长,他将伊庭秀治用来封锁声音的设备拿回去之后过了两天,交回来的就是那两位完整的对话,这让中央四十六室大大的松了口气——原来是私人恩怨啊,那么就好办多了。
一个月之后,久泽醒来的同一天,惩罚措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