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巷子深处有人开门,秦母怕方书玉胡乱拉人评理,只能落荒而逃,临行扔下一句狠话:“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目送秦母出了巷子,方书玉失神地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才缓缓关上院门反身一靠,他无力地垂下头轻声低喃:“四天没吃饭,秦翼,你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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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有人敲窗。
方书玉辗转半晚,刚刚合眼就被惊醒。
他常常一人独居,新镇又不是个消停的地方,秦三给他置办了防身的家伙,放在极顺手的地方,如今已被握在了方书玉的手中。
“谁?”他轻轻一唤。
窗子又被敲了三声,传进一个干哑的声音:“是我。”
方书玉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防身的家伙被随便一放,急急开了门锁。
“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拥入了微凉的怀中,高大的男人不由分说地吻上来,吞了方书玉已经到了唇边的后话。
唇齿相依的亲吻从未如此凶猛,力道中带着攻击性,像是饿鬼正在贪享美食,粗野至极。
方书玉初时微微抗拒,话含在口中透着担心:“秦翼,让我看看你。”
得到的回应只有又深又重的亲吻,与更加禁锢的怀抱。
方书玉心里一软,便任由他胡来,仰起头纵着他亲,温热的手指放在男人后颈轻轻抚摸。
直到拥着他的男人过了那股子疯劲儿,凶恶的吻中多了丝温柔,方书玉才又贴着那唇说:“我想看看你秦翼,你瘦了好多。”
秦三身材高大,有年轻人的锋锐与矫健,那把劲腰,方书玉被迫搂过,也主动抱过,如今一环,瘦了很多。
甜腻的水声隔了一会儿才停,很大一只的秦三委进方书玉的颈窝,干哑的声音落在耳边,透着求人怜惜的委屈:“书玉,我好想你。”
方书玉将人推开,打开了玄关的灯细看秦三,他的确瘦了很多,面色苍白,眼下泛青,胡子应该几天没刮了,形容十分狼狈。
方书玉抬起手臂轻轻抚摸男人消瘦的脸颊,玄关的白炽灯过于明亮,藏不住他眼尾泛起的红:“秦翼,你这是何苦呢?”
秦三再次将人拥入怀中,偏头嗅了嗅方书玉丝上清爽的味道:“我妈这个人,自私得很,也不讲道理,从不在意别人,她在意的只有我家里这几个人,我要是不拿自己威胁她,她肯定不会让你好过。”男人微微叹气,“我也觉得这个办法挺怂的,可是对于我妈来说,却是最有用的办法。”
方书玉枕着温热的胸膛,手臂几不可查的微微收拢,轻柔的嗓音与心跳声叠在了一起:“你这样做我也不承你的情,本来就是你打乱了我的生活。”
“是是是。”秦三的话中透着笑意,“都是我的错,你不用承情,那能给我找点吃的吗,我真的饿死了。”
方书玉震惊:“你还没吃东西?”
“我晚上翻窗偷跑出来的。”
方书玉想了一想秦家住的楼层:“你住三层,怎么翻出来的?”
秦三笑着又去吻人:“想见你,刀山火海都拦不住的。”
方书玉微微后仰,躲开了那吻,将人往椅子上一按,匆匆说道:“等着,我去给你做饭。”
向厨房走了两步又回头问:“喝水吗?”
秦三吊儿郎当地回:“刚刚亲过你就不那么渴了。”
方书玉耳根有一点泛红,走过去倒了一杯水给秦三,见他三口两口便喝光了,沉默地拿起水壶再次给他续水。
“我真没事。”秦三在方书玉的眼尾揩了一把,“年轻力壮身体好着,饿几天没什么的,不信咱俩现在就去卧室,我有的是力气留给你。”
方书玉放下水壶,在秦三手腕上轻轻握了一把,算是惩戒:“我去做饭,马上就好。”
饿了几天的秦三只喝到了软烂的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