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明面色骤变,他见过张旭尧这样的表情,往往这种表情伴随的都是对手惨痛的哀嚎。
遭了!他想起身逃跑,却不及张旭尧的刀快。
桌上的餐刀入手和出手只在刹那间,在空中翻转一圈带着铮鸣穿破衣料,擦着放在桌上的手腕深深地钉入了桌子!
周冉明身后的保镖一跃而上,伸手挡在了自己老板面前:“张哥,老板是你的雇主。”
张旭尧直起身体,从腿边卸下一刀:“正因为是我曾经雇主,我第一把才用的餐刀。”
周冉明一拽,没将袖口与餐刀拽离,他恶狠狠地咆哮:“张旭尧,你疯了?”
金属刀鞘一弹,刀锋出鞘,寒光四散,“周总,既然谈不拢,就不废话了。”
横臂一挥,刀尖直奔保镖眼睛,保镖慌忙偏身一躲,大惊:“张哥,你来真的?”
“再真不过。”张旭尧趁其他保镖还未赶到,快招攻面前的保镖,他在焱越安防的训练营做教官,最知道怎么化解、反克这些正规路子训练出来的招式,带周冉明的队伍时他又将所有人的底子摸了一遍,自然攻其薄弱,迅制敌。
扳着保镖的手臂将他压在桌面上,张旭尧淡声说了“抱歉”,一拧握在手里的腕子,在沉闷的痛哼声中,保镖手中的匕易主。
刷!第二只刀挨着那只餐刀再次插入周冉明的袖口。
“周总别乱动,我也不是次次都有准头。”
目光一转,又有保镖冲了过来,直到近了身,张旭尧才迅偏头躲过凌厉劈来的甩棍,手臂一伸,改力量直击为柔骨轻灵,反向将保镖的脖子一绕,夹在了腋下,继而猛然提膝撞击他的腹部。
直到那人再无还手之力,张旭尧才将人一推,一直握在手中的刀调转了方向,刀尖抵上了周冉明的太阳穴。
他向二楼的缓台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连滚带爬出来的两位大佬,目光在谢姓大佬凌乱的衣襟上掠过,眼皮一落再次看向周冉明。
“周总别乱动,太阳穴很脆弱。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用刀抵着这里,而不是脖子吗?”张旭尧自问自答,“血少,不脏衣服。”
周冉明袖口插着两柄尖刀,太阳穴又抵着一把,他整个人绷得僵直,两片嘴唇不敢妄动,出口的话都显得生硬:“你敢动我?!”
周冉明能坐上今天的位置自是有些本事,他沉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张旭尧,你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有多大本事,你觉得你要是动了我会又什么后果?”
“后果?”张旭尧唇旁的淡笑一闪即逝,“做我们这行的你让我想后果?”
他将手搭在周冉明的肩膀上,感受到了瞬间的颤抖,“相较于我了解你,周总应该更了解我吧?我的档案你看过,底细你摸过,知道我是孤家寡人一个,从小一路搏命活下来的,周总用我不也是看上了我不留余地的狠劲?”
将刀尖抵深了一点,见了血,张旭尧话音平稳,“我说得对吗周总?”
周冉明终于强撑不住,整个人都在轻抖,手中的那杯红酒荡着浅浅的水纹:“不就是一个床伴儿吗?给你就是,旭尧不必动这么大的肝火吧?”
他费力地向楼上送去目光:“谢总,让一个人给旭尧。”
整理好衣服的男人脸上已经退去了刚刚狼狈的慌乱,他靠在栏杆上轻嗤:“闹这么动静就为了一个床伴儿,要哪个自己去提人,今天就算谢哥赏你的。”
张旭尧闻言收了刀,站在周冉明身边点了一颗烟,屋里的众多保镖四围,却不敢贸然上前。
吐了第一口烟雾,张旭尧才问:“周总,需要我再和他们打一架吗?”他俯身在男人耳边低语,“这些人要是都上,我确实寡不敌众,两个后果,第一我只能继续用你做人质,过程中保不齐会不会伤了周总,另一个就是他们将我制服,但你今晚要是弄不死我,以后我会像幽灵一样缠着你,让你白天晚上都得睁大眼睛处处提防。”
周冉明再是富甲一方也不敢弄出人命,他的呼吸声短促慌乱,三五息后抬起眼睛看向自己的保镖:“都下去,谁也不许动。”
刀锋反转,握在手中,张旭尧叼着烟慢慢向二楼走去,踏上最后一个台阶,看到两坨肥肉明显地颤动了一下。
“人,动了吗?”他摘了烟问姓谢的。
对面的人咬着牙根故作痞态:“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腹部骤然而至的撞击碎了他的话音,随后右侧太阳穴又猛遭一击,张旭尧的手臂在空中轮了半圈,用刀柄直砸男人要害!
前一刻还嚣张的大佬僵直倒地,口中吐出了令人作呕的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