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文武百官见了李尧止都得绕着走,看见邓齐也退避三舍。
邓齐被李尧止和萧玉融逼着大清洗,状若癫狂。
他拖着断腿,身残志坚,但凡是跟被杀的那些人有点干系的,他都不管三七二十一抓来了事。
萧玉融还特意叫司饰司将冕旒改成了类似于额饰的发冠,自己的衣裳上不仅要有龙,也要有凤。
萧玉歇的龙椅旁边也多了一把金椅,上边龙凤呈祥。
萧玉融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冕旒,以受天命。
“哥哥想到有这一出,是不是该改个称呼叫我天女。”萧玉融在仪式结束之后笑着问。
萧玉歇点头,“也好。”
萧玉融意外了,“还真改啊?”
“受命于天,既寿永康。”萧玉歇目光柔和。
他想要将天命与萧玉融共享,想要萧玉融长长久久,喜乐安康。
昭阳镇国长公主,权倾朝野。
萧玉融已经走到了权力的巅峰,萧玉歇共享给她一切帝王的权力。
除了没有独享江山,萧玉融已经没有高峰可以攀了,所以她将目光望向了世家和北方。
有三日之限在那里,邓齐很快就把有干系的人列出名单,并且交给了李尧止和萧玉融。
其中有一个邓齐意想不到的人,他激动地把这个人告诉萧玉融和李尧止的时候,却发现二人神情平静,似乎是早就知道了这个人。
“多谢邓大人了。”李尧止微笑。
萧玉融慵懒地斜靠在贵妃椅上,“姑父辛苦。”
这句姑父让邓齐毛骨悚然,连忙道:“长公主言重了,臣不敢。”
“姑父先且回去吧。”萧玉融笑了笑。
邓齐一刻也不想多待,逃也似的离开了公主府。
“殿下叫邓大人这一声姑父,邓大人回去怕是得跟妻儿复盘很久,再担惊受怕上十几天。”李尧止笑吟吟道。
萧玉融轻笑一声,翻着邓齐给的名单,指尖在其中一个名字上停留许久,笑意渐冷。
“当初与他君臣,我就隐约预感有今日。”她轻叹出声,“果然道不同不相为谋,是我硬留他许久。”
李尧止若有所思,“他到底是个人才,又还是公孙钤兄弟。”
“只要他肯回头,我必然不会逼他。君臣数载,我也当念旧情。”萧玉融闭了闭眼。
李尧止道:“他在公主府为幕僚多年,又有不少人经他举荐入朝为官。殿下如此容人之姿,真是叫绍兖目眩神迷。”
萧玉融瞥了他一眼,嗔怪:“你这张嘴就来的本事是愈发厉害了,前一句说他用处,后一句戴我高帽。”
“只是他知情不报,的确叫我寒心。”她叹了口气,“叫玉殊先把他关起来吧。”
公孙钤正在扳着自家死心眼的弟弟肩膀,急得团团转。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做了主君的属臣,这种大事你居然敢知情不报?”公孙钤恨不得撬开公孙照的脑子看看里边是不是只有什么家国大义。
公孙照像个失了魂魄的孤魂野鬼,落寞地坐在原地,一声不吭。
公孙钤强憋着一口气,蹲到他面前,“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是不是真想当叛臣?还是说你对主君有什么不满的?”
“现在就只有我们两兄弟,你跟我说实话。”公孙钤问,“你是真想反?”
“我怎么可能想反?”公孙照猛的站了起来,“主君对你我有知遇之恩,你怎可有此心?”
“你不想反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主君!你是不想活了吗?”公孙钤怒不可遏,“你到底在拧什么?”
“她跟我说她是为了民生福祉,是为了楚乐后世,也是为了萧氏天下。可是到头来是什么?你我心里难道不清楚吗?”公孙照颓然坐了回去。
公孙钤再把他提起来,“主君是明主,你我心知肚明。她或许是有私心,可她答应你的事情,难道没做到吗?”
公孙照仰起脸,“兄长,难道把那些反对的人全杀光了,楚乐就会安稳了吗?如今楚乐的内政纷乱,是主君的一言堂。”
公孙钤沉默了。
他跟公孙照虽然是兄弟,但是从小就不一样。
他要是认主,那便是以主君为重,主君的意志就是他的方向。
什么天下,什么大局,都排在主君的意志之后。
除了他想要的,他不在乎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