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晌欢看着萧无辞:“他已经回去了。”
萧无辞闷闷道:“我知道。”
姬晌欢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萧无辞摇头道:“不是现在。”
他不再说话了,他甚至快缩成一团,因为痛苦已经快要把他撑裂开来。这是一种一下又一下抽筋一样的疼痛,和整个腰背都发酸的不适感,他根本不可能站起来,如果他能够站起来,他的裤子就会立刻湿成一片。
姬晌欢道:“看来他的确不是一个很好说话的朋友。”
他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觉得萧无辞看起来实在很难受,很痛苦,他想要安慰萧无辞,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萧无辞道:“你不许笑话我。”
姬晌欢叹气:“我不会。”
萧无辞又不说话了,但是姬晌欢却可以听到滴滴答答的水流声。水迹一开始是一条一条散开在裤子上,之后便连成一片,再势不可挡地从萧无辞的指缝间涌出来。
温热的几乎透明的尿液甚至在这样寒冷的地方蒸起了一层雾。萧无辞低着头,他仍在喘息着,像是空气实在很是稀薄。
不过水流很快止住了,这样的失禁并没有持续太久——萧无辞显然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在自己朋友的家底下彻底丢人现眼,所以哪怕这是一件非常不愉快的事,他也会去做。
小腹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一些,虽然坠胀的感觉并不会好受很多,但至少他已经能够站起来,然后换一个地方去解决燃眉之急,解决这被迫中断带来的疼痛。
“你还好吗?”姬晌欢问,他伸出手来拉萧无辞一把,湿漉漉的液体沾染在他的手上,不过他不觉得恶心,反而他的心跳得还有些快,他不得不确定自己是真的有如此恶劣的爱好。
“好一点了…”萧无辞低声道,他的脸也很红,他知道自己的尿液弄脏了朋友的手,这简直让他难以接受得愧疚,所以他苦笑道:“我真是很愚蠢,我不应该让你帮我的。”
“没关系,我不介意。”姬晌欢道,他解下了自己的外衫,把它给萧无辞系上:“裹一下,别着凉了。”
他的手指无意碰到萧无辞的小腹,那儿仍鼓起来,胀得硬邦邦的,这让姬晌欢又有一点口干。
萧无辞开始往山坡下走,夕阳落在他的肩头,他的身上,他的靴子后仍留下一串水痕,低落在草地上,土地上头,他一边走一边笑道:“我都没想到我竟然憋了一整天,我刚刚还以为肚子会憋破呢。”
姬晌欢却忍不住道:“可你现在不还是没有…”
“你不想看了?”萧无辞问,他侧过头,似乎已经找回来自己的节奏,在接受了又一次在姬晌欢面前失禁的羞耻之后,他也又一次把姬晌欢牵着鼻子走了:“你如果想看,我还愿意再忍一会儿。”
“你之前去找他的时候可不这样。”姬晌欢摸了摸自己的手指,那还有淡淡的萧无辞留下的味道,他竟觉得这样的味道很好闻,很让他感到兴奋。
看来他其实才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登徒子。
萧无辞停下来,他转回头去,然后把姬晌欢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
姬晌欢的身体都变得僵硬,他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轻轻触碰着那个饱胀的弧度。他仍有些不可思议刚流出去了如此多的水后,这儿竟仍剩了许多,多到他再一次觉得萧无辞的肚子是真的能和水库一样厉害的。
萧无辞看着他,虽然那双不可见物的眼睛没有倒影他的模样,但姬晌欢知道萧无辞在看他,他浑身几乎要被这样的视线烧起来。
萧无辞一如既往平静的微笑在这一瞬间看起来却有些意味深长,他轻声道:“因为只想让你看。”
姬晌欢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脑袋在这一刻都没有想任何事,比如萧无辞这句话的意思,这是否是一个人能对普通的朋友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姬晌欢不知道,他甚至觉得有点缺氧,整个头都有些发昏。
萧无辞又笑起来:“你难道不喜欢?”
“我…”姬晌欢的手现在正不知所措地捏着自己的领口,他不仅视线不知道该看向哪里,手也不知道该摆到哪里去了。
萧无辞看起来又有些苦恼,他像是在想,想自己是不是会错了意,所以他有些歉意:“我以为会让你开心。”
“我的确很开心。”姬晌欢忍不住道,他当然不会因为自己羞怯就让萧无辞失落,毕竟他还希望能够每天看到这样的情景,所以他又道:“我只是在想你竟然对你的朋友这样的要求也如此放纵。”
“所以你才能成为我的朋友。”萧无辞笑了笑,他微笑着呼出口气:“你也会愿意继续做我的朋友。”
姬晌欢再一次感到苦恼,他从没有一刻这么想要问萧无辞,在萧无辞的眼中自己究竟是谁,是什么模样,是什么身份?他是否是把自己当成朋友?
可惜他当然不能问,他只能苦笑。
“毕竟对我来说,你…”萧无辞好像永远能猜出姬晌欢在想什么,所以他开口,但是他想说的话姬晌欢没有机会听到。
他停顿下来,眉毛也皱起来,他的模样看起来并不算好。
“你又憋得难受了?”姬晌欢试探着问,他勉强从方才得旖旎中找回游移的神识,他想起来现在绝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萧无辞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因为肚子的胀痛而再一次蹲下去,所以他并不是因为被尿憋得停下来的。他是在听声音,他觉得听到了一种很奇妙的声音,这种声音只能来自一种特殊雕镂过的石头。
这种石头只有他的那根盲杖上镶嵌了一块,本来只是为了让他在只有自己的时候能够摸索到自己的盲杖。
姬晌欢又问:“你怎么了?”
“你跟着我。”萧无辞道,他换了个方向,然后往后山走去。
后山是一片树林,青翠欲滴的树丛中鸟鸣声阵阵,树叶上被夕阳镀了金,树荫是斑驳的光影,美丽得仿佛金碧辉煌的宫殿。
姬晌欢跟上他,走在他的身边,免得他撞在树上:“你要去哪里。”
“你听。”萧无辞道,他把食指竖在唇边,让姬晌欢不要说话。
“你是说鸟叫?”姬晌欢问,他其实很少欣赏这些大自然的美景,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萧无辞摇头:“不是。”
姬晌欢又静下心来听,他听见了轻轻的清脆的响声,仿佛泉水在敲击卵石,这种声音很规律,很特别,他的确只在萧无辞身边听到过。
“听到了吗?”萧无辞问,他相信姬晌欢已经听到,所以他已经又迈开了步子,他笑道:“说不定是那个红衣服的女人。”
“她怎么会忽然来到这里?”姬晌欢不解,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一个圈套,这是在引诱他们过去的诱饵,而绝不是天上会掉的馅饼。
萧无辞笑道:“没关系,真有人要杀我,吴洺会来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