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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行。”姜书予坐下后点点头,问道:“最近家中没出什么事吧?”
阿狗接过叶丽娜手中的刚盛好的粥,把下午周里正来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他估计是听到你昏迷的消息了,所以想把地要回去。”
叶丽娜对着地‘呸’了一口,“就这人还能当里正呢,心黑得要命,你们才走不久他就想把桑大夫赶走,说隔壁村说得闲话传到村里,村里人受不了被指指点点,容不下桑大夫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让她赶紧搬走。”
“所以你们才走的?”姜书予有些意外地挑眉,不应该啊,有周天纵还在,不至于被赶走才对。
“哪能啊,桑大夫直接把他骂回去了,天纵气得当天晚上就翻墙把他家养的畜生全杀了,自那以后周里正就总是来找事,我看他找事是顺便,想打听你们消息才是真的。”
“桑大夫也看出来了,正好县里的医馆要卖,两人商量着就先买下来,一点一点搬出去,免得总是被他们打扰,等你们回来后再决定是不是要把这宅子卖了。”
姜书予点点头,当初周里正卖给她的地是周扬的,银子相当于全落他手里了,知道她可能身有不测以后又想要回去。
还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阿狗边给她夹菜边接过话:“朱掌柜给的分红就在你枕头下,有两家庄子和几十个下人,佃农都是早就签下契的,每亩地五五分成,还有面摊上收益我也放在旁边了…”
他说着,那边叶丽娜已经去隔壁叫人了。
姜书予还沉浸在自己如今有房有地还有钱的喜悦中时,身后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气冲击得往前一扑,要不是有阿狗帮她拦了一下,估计下巴要砸进碗里去了。
“阿予,你可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桑晴眼泪哗哗直掉,激动地抱着她的腰,没等她说话,右手好似有自己的想法,顺着手臂向下,精准扣住脉搏。
看她嘴巴抿着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姜书予笑着安慰两句,“有你在,我肯定没事,就是睡得比之前时间久了点。”
脉象虽弱,但很平稳,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桑晴终于放下心来,点点头,“还好还好,只是身子有点弱,能补回来的。”
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扁了扁嘴道:“你若再不行,我都要试试祖父的开颅之术了…”
作为朋友本来应该相信她技术的,但现在条件还达不到无菌环境,感染是很严重的术后问题。
姜书予庆幸摸了摸自己完好的脑袋瓜,讪笑道:“倒也不必,还没到那个程度,哈哈哈…”
“可你现在身体还是很虚弱的,你今晚好好休息,咱们明天就回县城,医馆里有许多药,我定要给你好好调理一番。”
“我就是太久没吃东西饿的,正常吃饭很快就会好,药的话就…”姜书予不想喝又苦又酸的药汁,五官皱成一团。
阿狗没让她说完,眸光一暗,自然地接过话,“该喝的药还是要喝,不然怎么出门?”
以为她听不出来这人话里威胁的意思?姜书予对上他略显幽深的眸子,皮笑肉不笑的问他,“不喝不让出门?”
阿狗先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几秒后,嘴角勾起一抹让人脊背发麻的笑,“当然不,但是怎么出门要听我的。”
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笑,姜书予立刻联想到刚才自己是被他抱出来的,耳后的热意从脖颈一路升腾到脸颊,嘴唇上的伤口也开始隐隐暗痛。
“脸怎么突然红了?”桑晴疑惑的抬起手想要去测量她的体温,“起热了?”
姜书予这下脸烧的更红了,眼睛眨啊眨的慌乱道:“突然有点闷,啊对了,现在医馆都买好了,你跟周大哥什么时候完婚?”
房间突然静了下来,直到阿狗把晾温的粥递给姜书予,“可以了。”
平静被打破,姜书予脸上的红霞转移到了桑晴脸上,院门也被周天纵从外面推开。
粗声粗气的说道:“里正过来了…”
刚说完就看到清醒过来的两个人从厨房钻出来,先是一怔,紧接着激动地上前一掌拍在阿狗肩膀上,“好小子,可算是清醒了。”
两人寒暄了两句,周天纵松开手转头又去问后面碗不离手的姜书予:“姜姑娘刚醒怎么就起来了?”
“没什么大事,能跑能跳。”姜书予对他咧嘴笑了下,然后埋头又喝了一大口粥。
里正也是这个时候进来的,看到他们两个人好好的,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眼睛闭上又睁开,身后跟着的周方远和年爱仓两口子就没他这么镇定了,原本得意洋洋的表情都变了。
声音拐了七八个弯,尖锐又凄厉:“诈诈诈尸,尸尸了!!”
阿狗表情凛然,看向他们的目光也如利剑,冷冰冰地刺在身上。
“闭嘴!”
年爱仓躲在自己男人身后,露出半个头,色厉内荏道:“不管你是死是活,都说好了的,出文书就把地交出来。”然后看向站在前面的公爹,期期艾艾的催促道:“爹…把文书给,给她吧,就快要…”
周里正脸色黑如锅底灰,厉声吼了回去,“闭嘴,你们两口子给我滚回去!”
姜书予竟然没死,这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要不是这两口子又懒又蠢,自己何须冒险来走这一遭,给自己找麻烦。
他正犯愁,却听见姜书予淡淡道:“行啊。”
此话一出,对面三人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尤其是周里正,皱着眉头反倒犹豫起来,“你…”
年爱仓眼睛嗖的一下亮了,从周方远身后钻出来扯着公爹袖子,急促道:“爹,快给她吧,这事可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