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的小道上,元才扶着廊住大口喘气。
方才吓死他了,看到池塘里的死尸是碧春,他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怎么办?”元才慌乱道:“人不是我杀的!”
“我没有掐过她!”
他跌跌撞撞跑向顾朝云的院子,寻求主子的庇护。
屋内静悄悄的。
顾朝云缓缓睁开眼,面无表情举起手,从手心里掉下一块温润的鱼形玉佩,玉佩的另一端,紫色的绳环勾在他的大拇指上,玉佩连着穗子不停的在他眼前摇晃。
这玉佩一整夜都被他握在手里,昨日与女子痴缠时在身上摸到的。
他沉默地盯着玉佩好半晌,突然手掌用力握成拳,似要把它捏成碎末。
醒来后身边没人,也想不起与他欢好的女子是谁。
但这玉佩他化成灰都认识!
想起与自己发生关系的女子很可能是商厉瑶,顾朝云就气得咬
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剐了她!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但这个人绝不能是商厉瑶那个天煞孤星!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服侍洗漱的丫鬟翠儿捧着铜盆走了进来。
她目光停留在顾朝云的身体上,脸色微微泛红,扫过他身上的抓痕和红斑时,心潮澎湃地垂下眼。
顾朝云瞥了眼素色褥子上的一抹暗红,用锦被盖住腰身,面色不虞地盯着翠儿。
“进门不禀告,直接推门而入,是谁教你的规矩?”
翠儿脸色一白,急忙放下铜盆跪地:“奴婢知错,请三爷责罚!”
顾朝云不想翠儿发现褥子上的血迹,伸手在铜盆里搅了搅,冷声道:“水太热,重新换一盆!”
翠儿咬了咬唇,低头端起铜盆,不动声色地露出脖颈处的红梅,缓缓退出。
顾朝云没有留意翠儿的小动作,穿上里衣后高声唤道:“元宝,把这褥子给我拿去烧了!”
随身小厮元宝快步走进屋,褥子已经被顾朝云揉成了一团丢在地上,他没多想,立即捧起来问道:“奴才去织房走一趟,让他们再给少爷送一床新的褥子来?”
“嗯!”顾朝云烦躁的按压太阳穴。
翠儿重新端水进屋,见元宝抱着褥子走出去,瞳孔微微缩了缩。
她拧干棉帕递给顾朝云,小心翼翼的问:“少爷,那褥子不是织房新送来的吗?”
她殷切地看着他,眼底流露出小意期盼,然
而顾朝云满脑子都是给他下药的妖女,看都未曾看她一眼。
“脏了!”顾朝云眼底满是嫌弃。
翠儿心有不甘,继续道:“可否让奴婢清洗褥子?”
小丫头的声音娇软,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脏了还洗它作甚,我让元宝烧了!”
顾朝云心烦意乱,根本没心思欣赏丫鬟的娇羞,随意把棉帕扔进铜盆,脸色阴沉地问:“商厉瑶呢?”
这妖女把他吃干抹净后竟然跑了……
温水无情地飞溅到翠儿脸上,提醒她这男人不会怜香惜玉,她咬唇不敢抱怨,忙低头回答:“奴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