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给他老婆写了什么?”多年前冯橙橙对于信的内容总是故弄玄虚不肯说,这提起来邓飞还是很好奇。
“实话实说!为了避免他再来找我,我在信中建议他老婆跟他说我是她远房亲戚。后来她还回信了,要给我钱,我没空理她,也就没了后续。”
在邓飞心中冯橙橙就是这样的人,光明磊落,风风火火。只是这两年生意越来越大,心也就没完全在赚钱这件事上了。
许菊是第一个接到她电话的,冯橙橙自然是被许菊臭骂一顿,她也乐呵呵的接受。
“橙子,我妈可能就这几天的事了……”骂完冯橙橙,许菊突然情绪低落道。
“我回来陪你!通知小鳄鱼吗?”冯橙橙说着便开始收拾行李。
“暂时别让他知道,这才刚开学没多久,别耽误了他的课程。”
飞机落地,就地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赶上上岛的第一班轮渡。
许菊裹着羽绒服打着手电在码头接她。
二人像儿时遇到什么好事时那样激动的抱在一起。
有了家庭医生的帮忙,许菊有空将家里收拾收拾,冯橙橙进屋时没有闻到小时候她家的那股味道。
许母日夜挂着吊瓶维持生命体征,鼻上戴着氧气,监护仪的红灯一直闪烁,呼吸微乎其微,身体瘦的脱了相。
冯橙橙在许母耳边喊“阿姨”,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已经好几天了,偶尔睁开眼。医生说就是吊着一口气,听不到也看不见。”许菊坐在旁边握着母亲的手,冯橙橙听着也将手覆上。
“橘子,把小鳄鱼叫回来吧!阿姨兴许是等他呢。”
许凡在冯橙橙的安排下当天夜里回到家,扑通跪在母亲床前紧握母亲的手,冯橙橙生怕他将许母的手捏骨折,拉了一下又松开。
“妈!对不起,您病成这样我都不知道!我不孝我不孝!”许凡号啕大哭。
冯橙橙退出房间,坐在客厅听着姐弟二人跟母亲说着让她放心的话,这种场景她实在听不得见不得,眼眶酸的要命,捂着脸眼泪就顺着手臂掌流,袖口冰凉。
半夜,监护仪上的数据消失,那些曲折的线全部变直,许母走的平静,面上挂着一丝微笑。
医生下意识的要抢救,许菊擦着眼泪摇了摇头。
“让她去吧,她疼了太久。”
医生撤下监护设施,拔了针。
许家再一次的热闹起来,送别许母。
事情告一段落,许菊也终于答应跟冯橙橙去京安。
临走头两天冯橙橙回了趟家,一切都被尘埃覆盖,院里成了流浪猫的家。
她骑着爸爸那辆单车在岛上转,然后骑到东山,那棵树还是老样子,只是上面的许愿牌比原来多了很多。
背靠大树远眺这故乡竟还是欢喜的,风吹来咸咸的味道,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原来无论远行多久,故乡的味道永远在脑海深处。
许凡来时脚步很轻,冯橙橙迎着阳光假寐,耳边都是风声。
许凡挂好一块许愿牌,坐在她旁边。
冯橙橙睁眼,男孩眼皮上的浮肿还未消退,乌黑印在眼眶,他从回岛后几乎没怎么睡觉。
“小鳄鱼,你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看着他长大,幼时失去爸爸,刚成年失去妈妈,有点心疼。
“睡不着。”他抱着膝盖将脸埋进去。
“来,靠这。”冯橙橙拍着大腿。
许凡偏头看了一眼又将头扭开。
“你从生下来我就抱你,你小时候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比跟橘子都多,你害羞个鬼!听话,姐给你按按你这脑袋瓜子!”冯橙橙说着伸手勾住他脖子,将他脑袋按在腿上。
许凡对她的行为恼了几秒,鼻腔里瞬时涌入她身上一股淡淡的像是花香又像椰汁的味道,伴随着她柔软的手在太阳穴上有规律的按压,好像还挺舒服。
“小时候我一直盼着家里能有个弟弟妹妹,但我爸妈不肯要,说这辈子带我一个就带够了。后来你出生了,白白胖胖我可真是太喜欢了,一放学我就去你家看你,就是有点丑,胖的眼睛只有一条缝,鼻子还很塌,哈哈,但我不嫌弃呀,反正不是我亲弟弟,哈哈哈。”
许凡听着听着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你那时候身上可肉了,可好捏了。特别是大腿和屁股……哈哈哈。但是你从长牙开始就咬我,别人都不咬,看,这给我咬的,差点把这块肉给我咬掉!”冯橙橙伸出右手食指外侧给他看,确实有一小圈牙印,但他不相信。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