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却是不显,小身板挺得笔直,伸手拦下了想上前的萧祥远。
“要不要进去说?”
程紫也怕引狼入室,可女人的名声在这个时代就是命,他这么扯着嗓子大吼大叫的
“不去,她萧祥芳敢做,我潘伍就敢说,大不了让人骂我是王八,我名声也不要了,今天就要她萧祥芳没脸做人。”潘伍手一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程紫是不信萧祥芳能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那人不仅胆小,而且很传统,“你别那么激动,我们有话好好说,否则我可不主持你们这些破事,现在是法治社会。”
潘伍见程紫眼神冷漠,不像护着萧家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态度才缓和了一点,但声音依旧洪亮,“行,我就卖嫂子你个面子,这事还真得好好唠唠,否则我这口气堵在心头,她还没死,我得先死了。”
潘伍身边的两个壮汉看着比他还生气,人高马大,怒目而视的,就像要吃人。
潘伍把手上的棍子随意地往地上一杵,小屁墩往一块石头上一坐,抽出根烟点上,立马化身悲情男主
“我前段时间出差去外地,想好好做笔生意,这大热天的,坐个铁皮车跑两千多公里,多累人啊。我这么辛苦,不就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让她日子更好过点。”
潘伍,你就是个畜生
潘伍说得唾沫横飞,“我本来是打算7号回来的,但这趟事情办得不顺利,就提前了,5号就到家了。
我这一进家门,家里根本就不见她人影。
我就担心,寻思着她平日在家什么都不干,顶多就煮个饭,怎么人还不见了?莫不是去打麻将了?”
听潘伍这么说,有几个看热闹的大婶眼中露出不屑,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用听程紫都能想到她们会说什么。
“潘伍,你敢这么胡说八道,我姐多勤劳的一个人”萧祥远忍不了了,他最清楚自己姐姐是怎么人,什么在家啥也不干,还打麻将,他姐就不会这些。
潘伍脸色一变。
程紫见他又想站起来,忙转身拉着萧祥远,小声地道:“小远,嫂子现在安排你一个事,你和君君去外边的电话亭先打电话叫救护车,任何事都没你姐身体重要,她受伤很重”
夏虹君忙点头,“对,我们先去叫救护车来吧。”
萧祥远呼吸很急促,那紧绷的肌肉都在说明着他的怒气。
在程紫眼神的一再催促下,他还是听话地去了。
“唉唉唉,萧祥远他去哪?”潘伍站了起来,急急喊道。
潘伍身边的两个壮汉立马想追,却又被程紫阻止了,“小孩子气性大,没耐心听事,我给他打发走了,让他先出去走走,冷静冷静。”
潘伍见程紫这么说,才满意地勾起嘴角,“还是嫂子明事理,那萧祥芳要是有嫂子一半明事理,我这家也不能有今天。”
程紫听得眼角抽了抽,“没事,你继续讲,讲慢点,说话也别太偏激了,我也好好品品。”
大院里的邻里倒是觉得有意思,这程紫还端着模样给人评理去了?”
潘伍可不了解程紫的事情,只是现下看她架子端得高,一副很有派头的模样。
“这不找不打紧,我是一路过去都没找到人,街坊邻居就有人跟我说啊,萧祥芳最近经常在镇上的卫生所,一呆就是大半天。我当时还担心呢,她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啊?急急忙忙就去卫生所那找她。”
潘伍又坐回了石头上,手上那棍子狠狠往地上一杵,“这大下午的,村里卫生所也关着门。我本来以为卫生所没人,就想走了,可始终不放心,还是转到后门看了眼。”
潘伍脸上的怒意又起来了,讲得绘声绘色,还很有节奏感。
陈婶子见他说慢了,忙开口问道:“看到什么了?”
潘伍摇摇头,“哎~家门不幸呐,我就见萧祥芳和那卫生所的朱医生搞破鞋。”
“嘶~”一阵抽气声响起。
旁边立马讨论声又大了些,“这女的和人搞破鞋被老公亲眼瞧见了啊?”
“哎呦,这可真丢人,把夫家人都丢没了,这会跑来丢娘家人的脸了。”
“可不是,那小远看着多精神一孩子啊,有个这样的姐姐,这媳妇恐怕都难找哦!”
“这种女人就是红杏出墙,放以前得浸猪笼的”
“怪不得她老公那么大气性呢,这要换成是我,能活活把奸夫淫妇打死。”
讨论声渐起,一阵压过一阵。
程紫觉得看着眼前这些嘴脸是真的挺心寒的,不问青红皂白,不问缘由,一面之词他们都能给人定罪了。
“潘同志,你是说你亲眼所见?捉奸捉双,是吗?”
潘伍表情一僵,很随意地揭过话题,“青天白日的,一对狗男女就关着门在里边,那还是卫生所呢哎~”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程紫的问题,透出的意思却是让人有更深层次的误解。
“潘伍,你为什么要这么编排我?你到底有没有心呐。”
萧祥芳听着潘伍的诬陷,硬是一点点挪了出来,也不要大a小a扶,自己在门槛那站定,用右手死死支撑着身体。
潘伍见萧祥芳冒头了,一下子就来劲了,“你还敢出来,好,那就不说了,看我不打死你”
潘伍拿着棍子就冲了过来,两个壮汉也紧随其后。
三个大男人,程紫心里也是害怕的,最终还是伸手拦了过去。
潘伍把拦在眼前的手推开,推得程紫一个踉跄。
“你们不准在我家动手,萧祥芳已经受了重伤,会出人命的!”程紫也顾不得自己被撞疼了,拼命想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