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礼,别去想了。你被抛弃了,她不爱你,连句道别都不愿意施舍给你。
鱼礼用剪刀去刺那个说着难听话语的小人,扯着嗓子用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语去咒骂。
放屁,鬼扯,赵忆安说了她这辈子最爱我。
那个人说:你才在放屁,赵忆安只爱她自己。
齿轮缓缓转动,大门打开,赵忆安站在了她面前。
鱼礼哭着朝她奔去,却怎么都够不到。
赵忆安。
赵忆安。
赵忆安。
赵忆安有着世界上最硬的心肠,鱼礼一声声大喊着,泣血的哭喊也引不来她的注目。
而鱼礼估计有着世界上最软的心肠。
“饶了我吧,鱼礼。”
她面无表情地说着,想要纠缠的心顷刻间便软化了下来,如枯树般眼巴巴看她离去。
二十八个月里,每分每秒都在哭泣。睡觉时,做梦时,醒来时,说话时,一直都在哭泣。没有人知道,这是鱼礼心底的哭声,只有鱼礼和赵忆安能听见。
但是赵忆安不愿听,她有着世界上最硬的心肠。
鱼礼花了很长时间,长长的二十八个月,把她从心里剥离开来。
那种感觉并不好受,把长在心底的东西硬生生剜出来怎么可能会好受呢。可是鱼礼没办法,你不想待在我的王国,那我就送你离开。
已经对你下了禁令,赵忆安,你再不能踏进我的王国。
第二个禁令的对象,是迟珹。
好像是一夜之间改变的,又好像是日积月累造成的。
由鱼礼单方面起的争吵只是个序幕,愈来愈没法跟他说话,一开口就是伤人的话语。
再次沉没在水底,没有人听到鱼礼歇斯底里的尖叫。不该去建立亲密关系的,她是个专门破坏亲密关系的坏蛋,这是铁的事实。
鱼礼说要分手,迟珹不愿意。
“可是我已经没办法再跟你继续下去了。” “你让我告诉你我在想什么,可是我一开口就忍不住对你脾气。我跟自己讲这是因为我生病了,病好了就没事了。”
“但是我病了好久好久了,停了几次药,住了很久的医院,如果能好的话早好了。”
“我好不了了,迟珹,我好不了了。”
眼泪像流不尽一样,哭泣,一直在哭泣。不要他抱,不要他碰,只想要分手。
“没事的。”迟珹不容拒绝地抱住鱼礼,哄孩子似的轻拍着她的背。
“有事。”
鱼礼将头抵在他怀里,别过脸哽咽着说:
“我好不了了……能量耗光了,没法接着去扮演之前那个鱼礼了。你喜欢的是那个鱼礼,我没力气演下去了。”
“分手吧好不好?不想看到你了,看到你就很难过很痛苦。”
鱼礼对他说“饶了我吧”,语气跟赵忆安那时的语气一模一样。
迟珹亲了亲她,轻声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