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晟莘法务的起诉文案?
桩桩件件列举着其他媒体舆论对慕白的恶意诽谤、造谣谩骂。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看不明白吗?我在帮陈翊和白音做的好事擦屁股,他们背着我们这些股东搞出来这些的糟心事,最后还不是需要我们来公关交涉?年轻气盛,以为自己是福尔摩斯吗?可以力挽狂澜,揪出幕后真凶?”
“……可阿音是无辜的!”
“她当然是无辜的,但舆论现在已经开始酵了,现在撤回所有的热搜话题,慕白的名誉也已经受到威胁了,我站在公司角度,只能先保慕白。”
夏鸿白了儿子一眼,双手交叠,沉默着愠恼。
夏明彻眉头紧缩,隐忍着握紧双拳:
“阿音的身份一旦牵扯出来,那慕白就不可能独善其身……在你的心里,所有人都不重要,你还是这背后最大的既得利益者,陈翊也好,阿音也罢,你只是在利用他们!甚至是我!还有我母亲…”
夏明彻话音未落,明旻便出现在了书房门口,她端着一盘刚刚清洗好的水果走了进来,看到父子俩这又剑拔弩张的架势,赶紧轻声细语地插嘴道:
“刚刚处理好的青提,新鲜着呢,正好你们爷儿俩都在!”
她径直走到夏明彻面前,摘了一个青提,说着就要主动送到儿子嘴里,夏明彻一顿,却还是伸手接过,自己默默塞进嘴里了,酸甜的触感在他口中蔓延,可他心里却感受不到丝毫清爽。
“好吃吗?”
“……好吃,谢谢妈。”
夏明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调也柔了些,望着眼前的母亲,双眼弯成了月牙。
“瞧你满身都是油漆味儿!”
“……这是颜料。”夏明彻无奈。
“管它什么颜料油漆,快去换身衣服,十分钟后开饭,爸爸也是哈!”
明旻宠溺地央着丈夫和儿子,仿若完全没有嗅到空气中的残留火药味。她顺势将儿子拉出去,直到临出门前,夏鸿再次话——
“等等。”
夏明彻稍稍愣怔了两秒,父亲的那双眼眸里,情绪难辨。
“你的手机一起拿走。”
他回身接过那个屏幕五彩斑斓的手机,走了出去。
一刻钟后,当他换好衣服,再次打开屏幕,网络上那些吹得天花乱坠的话题和评论,戛然消失,再怎么搜索关键词也找不到任何痕迹。
仿佛那些文字从未存在过一样,但即便如此,那些酵后的信息,无法归置如昨。
***
案两天后,昏暗的探视厅内。
不透风的玻璃将白音与外界堪堪隔开,她像是一条被关在玻璃缸内的金鱼。
廖曼递交完作为律师的探视文件,坐在玻璃的另一端,两人心照不宣地拿起听筒——
“原本陈总想亲自来的,但刑事拘留期间,不允许家属探视,所以委托我这个律师来了。”
“嗯。”白音的声音沙哑地穿透听筒。
“关于慕白的谣言和舆论,这两天已经基本压下去了,可你的身份于外界而言,已不完全是秘密了。”
白音再次点头。
在昨天被带回警局的时候就有预料,她一点都不意外。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证明你不是真凶的证据,那把餐刀上的指纹,只能证明你确实握过匕,却没有办法证明你用它刺入了蒋椿的胸口。关于这一点,你怎么解释的?”
“我的确握过那把餐刀,不过是在我意识模糊的时候。”
“怎么意识模糊?”
“那时候,我人被放倒在浴缸里,在意识消失之前,我看到餐刀好像在我手上……”
白音皱起了眉心,“但当时因为溺水,又受到乙醚的缘故,意识已经开始混乱,也许是凶手趁乱让我捅了那一刀。”
“可这些没有证据支撑,你的溺水中招也可以是自导自演的,完全没有说服力,所以这样的陈述,没有胜算。”
廖曼将笔记翻到了下一页,紧接着问出了句颇有意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