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它去了陈翊的口袋里……但他又为什么要带在身上?
听觉是最先恢复的,只因那歌又唱到了副歌部分——
theresnopointintryingtohideit。
Ii11eandfindit。
Iknoitsintheresomehere。
your1oveformeisoutthere。
怀着与去年同样微妙的心情,她的内心蓦然炸出了一个答案——
陈翊喜欢我。
回溯着这段时间的相处,甚至还有更早之前的细节……
可那些细节,在此刻却无法被完整拼凑,因为每段记忆背后,“他喜欢我”这念头都会莫名其妙地蹦出来,扰乱她的思绪。
但事实当真如此吗?
即便如此,她又能怎样呢?
嗅觉是第二个恢复的,因为她闻到了陈翊身上那刚刚沐浴过后的皂香,随着他忽然打开的车门一起,毫无准备地钻进了车里。
当白音意识到这一点时,条件反射似的将皮夹迅归位,未转头,声先行——
“我什么都没看到!”
可她没料到,这句话,陈翊竟与她异口同声说了出来。
望着立刻背过身站立在车外的陈翊,思绪有些迟缓——她现在只穿了一件运动内衣,露着肩背倾身在屏幕前!
她差点叫出来,但碍于刚刚自己也同样不合适的“偷窥”行为,强按下忐忑和羞愧之心,老老实实地坐回后座上,套上外套,才吞吐提醒车外人:
“……我好了。”
他应该没有现自己刚动了他东西吧?
他最好是没有现,不然白音可不知道,该怎么假装‘自己明明知道他偷藏自己照片却不告诉她,但实际上她又知道这秘密之后’该怎么演。
经历了两周的默契“对垒”,白音已经习惯了陈翊的陪练,而陈翊也习惯了这个假期主要的任务,就是当白音的陪练。
挺好的,总比在家陪陈菁云她们三缺一强。
说到三缺一,这天到家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小客厅传来的轰隆作响的洗麻将声,还有夏明彻的戚戚抱怨——“行了吧行了吧?咱该回家了妈!”
近期陈翊陪白音上课不在家,明旻无奈把自己儿子拉过来坐镇,但夏明彻对这打麻将这事可没陈翊那毅力,打牌全凭感觉,战术纯意识流,妥妥垫底——主打做一个陪跑员。
路过小客厅时,陈翊礼貌与众人打招呼,白音跟着乖乖点头。
正好,陈菁云也不想玩了,看儿子回来,顺势跟着起身,“你们两个回来了?今天丰海高温上热搜了,天天出门别中暑。”
陈翊说,“还好,都在室内练的。”
“阿音最近课上的还习惯吧?人家都是小孩子才找大人陪练,阿音这马上成年了,倒开始当小孩子了,还需要哥哥陪着。”
听出陈菁云话里略微不满的语气,白音不想做无谓的解释,直接一句“我先上楼洗个澡”就离开了,完全忽视了夏明彻朝她使的眼色。
这夏明彻吃了闭门羹,满心不是滋味地瞥了眼陈翊,然后更不是滋味了,顶了句:
“陈阿姨,陈翊要是没空,我陪阿音去上课呗,正好我麻将打得稀烂,让他陪你们打?”
陈翊刚要找理由,就被陈菁云截去了话头,“陈翊这是还没开始忙呢,前两天我听长黎念叨,最近有项目要带陈翊去练练手……”
眼看着傍晚了,明旻和俞南风准备走,陈菁云送她们行至玄关,寒暄告别。
大门一关,陈菁云立刻换下了那副和善微笑的面具,别有用意地凝着儿子问:“这几天累不累啊?大热天的也没个消停。”
“不累。”
陈翊回得不假思索。
像是早料到了这回答,陈菁云欲言又止地叹息,“我刚说的可确有其事啊,你做好准备,跟着你爸爸多干点正事吧。”
确有其事。
当晚用餐时,白长黎果然交代了陈翊“正事”,他最近谈妥了些品牌、项目,要带陈翊去做策略方案,有一个是在邻市东城,说那里风景也不错,顺便可以去玩两天。
这么一调度,监督白音上课的事,自然也不值一提了。
白长黎对女儿说:“我看这两周你教练的反馈还都不错,你也大了,向来自觉,今后我还是安排司机送你上下课,你要是想找人陪练,我跟夏鸿说一声,让他儿子陪你,这两天他来家里打麻将,可没少念叨你……”
一语完毕,他还是没能选好要夹些什么,便放下了筷子。
他的胃从两年前起状况愈下,饮食上格外克制,一到了夏天总是吃不下饭。虽然医护、药物方面向来都精到,但也抵不住病魔的顽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