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江晚宁被太后点名留在宫里侍疾的消息很快在皇宫内传开。
最先惊得说不出话来的是皇后,身为皇后她自然是知道相府替嫁一事的,所以当她听到太后知晓睿王婚事内幕依然坚持让江晚宁侍疾后,心里咯噔了一下。
大凉帝的这位胞弟,很年轻,甚至比她的嫡亲太子还要年轻,不仅比太子年轻,还要比太子的军功多,政绩好,威望高。
睿王受伤回京后,一直在府中养伤,睿王府看似远离了朝廷争端,但太后的心思她是明白的,不然也不会急吼吼的逼着睿王成亲。
现在睿王妃在太后身边侍疾,到底是太后自己主张的,还是睿王示意的?若太后得到睿王妃的悉心照顾,肯定会对睿王另眼相看,甚至建议陛下再次启用他也不一定。
如此,她的太子将在朝廷中如何自虚?
「传太子。」一番思虑过后皇后打算先把太子喊进来商议商议。
太子听到这消息后比皇后淡定许多。
「母妃无需担忧,儿臣派人查过睿皇叔的病情,他早已病入膏肓,若不出意外半年内便会油尽灯枯。」
皇后神情凝重不见轻松之色:「不是本宫狠心,本宫得亲自看到睿王气绝才敢松了这一口气!」
太子笑笑,毫不在意道:「若睿皇叔能得以重用父皇早启用了,哪会儿等到现在。」
「那是之前,现在睿王是娶了王妃的。」皇后缓缓道,「如果没记错,昨个夜里太后是听到睿王妃说要给睿王留后,太后才重新提起心气儿,挺了过来的。」
「母妃不担心你父皇会给睿王禅位,母妃担心的是太后会因为睿王府的子嗣,建议将来立睿王为摄政王,辅佐你,届时太子你可否会成为傀儡?」
太子一怔,神色慢慢凝重起来。
虽然他被立为储君两年,但这位睿皇叔一直是他们皇子遥不可及的榜样,父皇不止一次要求他们要向睿皇叔看齐,而皇子中有不少都是很崇拜这位战神皇叔的。
「母妃,你可知现在这位睿王妃是个痴傻的。」太子敛目藏起眼中的精光幽幽道。
。
你这是明目张胆的谋害!
「傻的?」皇后知晓替嫁一事,却不知这江晚宁是个痴傻的。
太子嘴角含笑,这一消息还是他知道替嫁一事后询问江晚歌,从江晚歌嘴里获知的。
当时他感叹江浩文和江晚歌胆子大,为了一己私利胆敢犯下欺君罪行。
现在看来却是给他谋了便利。
「母妃,太后身子还未康复,母妃身为后宫之首自然是要多去看望看望的。」
「那是自然。」皇后抿唇,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寿康宫内,一片寂静,太后靠在床头微阖着眼,江晚宁静静站在床头打瞌睡。
「你可知罪!」
一道威严的声音自耳边炸起,江晚宁倏地睁开眼,脑子还没完全清醒,双膝已经跪了下去。
「知、知罪。」江晚宁老实认罪,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先把哪个罪名坦白出来,装装可怜。
「何罪?」太后冷声问道。
江晚宁哽住,一时选不出比较轻的罪名,贸然给太后扎针是冒犯,替嫁是欺君,哪条拎出来都是砍头的大罪。
「太困,站在这里没用心侍候,打瞌睡了。」她揉着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嗬。」太后的声音更冷了几分,「夜里便发现是个油嘴滑舌的,现在回话也不老实!」
「没有!臣媳没有油嘴滑舌,臣媳说要给睿王生孩子这话是真的,发自肺腑的!」江晚宁郑重表态。
太后冷笑一声,盯着她的手问:「打瞌睡是罪,随意用针扎哀家就不是罪了?」
「母后这您就冤枉臣媳了,臣媳那是世外高人给的救命的仙药。」江晚宁解释道。
「夜间殿里殿外围了那么多人,臣媳怕直接拿出来,由着太医检查一圈下来时间都给浪费了,耽搁了救治母后的时间,毕竟在危急时刻时间就是生命,必要时必须争分夺秒!」
太后想了一下,事急从权,她到底是因为江晚宁的『仙药』活过来了。
「那你这仙药有多大作用,哀家用了你的仙药后还能活多久?」太后面色依然冷漠。
江晚宁听到这话把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放进了肚子里,既然太后想活也肯定了针剂的作用,那她就还有利用价值,就能保住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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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江晚宁慢慢走到太后跟前道,「若只是到这步为止,那支针差不多能管两天,这两天必须把后续治疗跟上,才能缓解您大部分症状。」
「后续治疗?」
江晚宁点头解释:「需要用输液的方式来降低您的颅内昏,减轻脑水肿,同时还得帮您破裂的脑血管止血,在这期间您大概率会失去意识,躺在床上静养。」
「若这些方法用完您还是没有康复的话,可能需要打开母后您的头颅,把您破裂的脑血管缝合上。」
话音刚落,太后瞪着她喝道:「大胆!你这是要明目张胆的谋害哀家!」
江晚宁万分委屈,她想了一圈,已经用最中和的法子把治疗方法说出来,还是不被接受。
「这个法子听起来荒唐,但确实是能让母后您彻底康复的最直接的法子了。」
太后侧过头,哼道:「什么彻底康复,在哀家看来这是让哀家死的最直接法子!哀家活了一辈子还不没见过有人把脑袋打开还能活的!」
江晚宁禁不住泄气,挺直的脊背也弯了下去,主勤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