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衫又沉默了,半晌没有回话。
宗珂敏锐的现了两人的不对劲,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将话题扭转了回来。
“既然你们决定要告知宗门结界的事,我族就要准备着手搬家了,愿你等为我族保守秘密,切不可对外人言我等的位置。”
灵族是苍越的母族,他自然是一口答应。
景月衫也是满口附和。
向宗珂辞别后,几人回到了虞灵远的树屋里。
虞灵远叫住苍越,拿出一个玉匣子递给他。
“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他说等你带着新妇前来祭拜他时再给你。”
苍越愕然,万万没想到父亲还给他留了东西,他伸手接过匣子,想打开却现上面刻下了严厉的禁制。
“你父亲说,只有你们夫妻心神相依的时候,共同施法结印,才能打开此匣。”
苍越又沉默了,看景月衫这个样子,此匣子一时半会是打不开了。他倒是可以强行冲破禁制,然而毕竟父亲有遗言在前,景月衫如此态度,他顿时觉得意兴阑珊,草草将匣子收下后却沉默不言。
景月衫也是一脸尴尬,只觉苍风道尊修推衍之道修的有些神神叨叨的了。
他们二人之前气氛的微妙,虞灵远看的明明白白的,然而夫妻之间的事,外人怎能说的通呢
“舅舅不知道你们经历了什么,只能跟你们说一句话,夫妻之间遇到任何事,只要心在一起,那么一切困难都不是困难。”
苍越内心微讪,心在一起他倒是想跟景月衫心贴心,人家根本不肯啊,到头来他的一腔痴情还是错付了。
景月衫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沉默应对。
他们自己没想通,别人说什么也不顶用,虞灵远叹了口气,对苍越道,“你收下我的神识印记,以后好方便联系。”
苍越点头,俩人互通了神识印记。
再三拜别后,景月衫与苍越走出了灵族所居住的结界。
方一踏出结界,晴空中便蓦然炸起一声惊雷,苍越的胸口越的抽痛。
他捂着胸口看天,是天道在提醒他立马离开下界,否则天地法则将强行将他抹杀。
难道此次下界之行,终究是一场空吗
苍越看向景月衫,做出最后的努力,“你可愿现在与我成婚,从此生死与共,寿元同享”
他到底是问出来了,这些时日的无数次试探终于在此刻要向她要个最终的回答。
景月衫抬眸看他,面色是一如既往的坚决。
“我不愿。”
果真如此
他之前做的一切都成了个笑话
“你”他欺身上前,神色冷厉,语气中饱含了无穷的愤怒。
“你难道就不能为了我做出这一点牺牲吗”
景月衫不避不闪,抬头直直的对视着他的眼睛。
“这一点牺牲”她轻笑出声,“我若是做出了这一点牺牲,才是将我们的感情彻底倾覆。”
“你又要强词夺理”苍越眼睛仿若要喷火。
“你就是不信任我,不想将一切都寄托在我身上,难道我这段时间的表现还不够让你放心的吗”
景月衫语气依旧不急不缓,“你错了,我不止不放心你,我还不放心我自己。”
“仙君可知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苍越怒气不减,“我喜欢你什么我自然喜欢你的全部,你的一切我都喜欢,只除了你的倔强”
景月衫笑着点头,“如果不倔强,那就不是真正的我。仙君喜欢的就是现在的我,喜欢真实的我,那你便知道那样的我是必然会做出如今的选择。”
“我若是随你去上界,地位相悬巨大的情况下,我总有一天会不再像现在的我。我会变,仙君会失望,到那时我们这段感情才是彻底走向了消亡。”
苍越皱眉,想反驳她,说如论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会一如既往的爱她。
然而看着景月衫清醒而自信的眼神,他突然就说不出口了,若是这样闪着光亮的眼有朝一日熄灭了,他真的还能像如今这般对她情深意切吗
不,有他在的一天,绝不会让她的眼睛失去光亮,苍越赌气的想。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愿意。”
景月衫语气叹息,“我若是愿意了,恐怕道心崩溃,一身修为将再无寸进。”
将一身荣辱寄托他人,景月衫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这么做,若真的如此,她哪里还能坚定道心一往无前
她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只想改变自己早死的命运,然后做一个快乐的修二代享受人生。
然而命运无常,偏偏让她遇到了那么多事,逼得她只得将咸鱼的心态扔掉,就地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