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车驶出县城城门,姜三郎勒停骡车,对老爹道:“爹,你来赶车,我还要去上河工,就不送你们回去了。”
姜老汉知道儿子是贿赂了监工才能出来,点头答应:“好,那你小心些,那边好像有载客驴车,你雇一辆车回去也省些脚力。”
“好。”姜三郎跳下车辕,目送老爹赶车离开。
樱宝将脑袋从车帘处伸出来,朝爹爹挥手:“爹你可要早点回家啊。”
“嗯。”姜三郎温和笑道:“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直到骡车驶出很远,渐渐看不见,姜三郎才转身,走进附近树林里,从随身包裹里取出一件做河工时穿的脏兮兮旧衣换上。
想了想,又撕开一件单衣将头脸包起来,试了试又解下来。
收拾好包裹缠在腰间,返身出了树林,顺着官道慢慢朝县城走去。
姜老汉赶车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
樱宝一进门就见两个弟弟飞奔而来,抱住姐姐哇哇大哭。
“好了好了,看姐姐带什么给你们?”樱宝取出在县城买的书籍字帖与笔墨纸张。
小武拿着分到手的书册字帖,忽然就不难过了,抹把眼泪,一脸幽怨地望向姐姐。
小杰则欢喜地接过字帖翻看。
樱宝摸摸俩人脑袋,笑眯眯道:“你们要好好念书,以后当大官。”到时候给姐姐撑腰。
第二天,樱宝还没去学堂,温夫人便带着女儿与儿子过来看望。
温舒拉着樱宝的手,忧心忡忡问:“樱宝,抓你的坏人伏法了么?”
“嗯,他们被判了五年。”樱宝想起这事就生气。
“据说是韩氏姐妹雇人行凶,那韩氏怎么判的?”温夫人问。
樱宝撇嘴,“陈二狗将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明府判韩氏姐妹无罪。”
温夫人叹口气,就知道会这样。
她住这山村也有段日子,对陈昌平一家也算有点了解。
那韩氏的妹夫在县尉手下做事,比起无根无基的姜家来说强太多。
只要稍微使点手段,那韩氏姐妹就会脱罪。
万幸的事,姜家也没吃大亏,孩子找回来已经是奇迹。
只可惜自家在这个县也没有认识的人,否则怎么也要去疏通一下关系。
可话又说回来,罪犯一力揽下罪名,即便疏通也毫无用处,最后的判决依旧会是如此。
“人回来就好。”温夫人摸摸樱宝脑袋:“以后每隔一天我来你家给你上课。”
反正这孩子还小,学医的事不急于一时。
樱宝摇头:“不用麻烦先生,我才不怕坏人呢。”
她就是要每天去学堂。
若再遇到上次那种情况,她便用洞府里的刀捅人。
上回也是自己懵了,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人钳制住。以后
她定会加倍小心。
几人聊了一会儿,温夫人带着儿女告辞离开。
临走前,温舒又将一本书送给樱宝,“这几日你就在家休息,这本神农本草经你抽空看看,以后我要抽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