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颐:“……那你咬了吗?”
“你猜。”
赵知颐反手拧住他的耳朵,耷拉着眼皮盯着这人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猜我猜不猜。”
“嘶,好痛的。”苏积羽连忙将自己的耳朵救下来,道:“好吧,我正准备咬呢,你就开始干呕了,对我的信息素非常排斥,我没办法,只能叫孟则过来了。”
原来孟则是苏积羽叫来的,他就说孟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家卧室里。
赵知颐故作镇定,拉开椅子坐下,“先吃饭吧,待会儿冷了。”
苏积羽挺乖地坐下,两人都没再说这件事,苏积羽嘟嘟囔囔地骂公司里的老头子不给他面子,下面的员工阳奉阴违媚上欺下,有的部门互相包庇有的部门又你死我活,喋喋不休怨气冲天。
赵知颐边啃排骨边感叹,班这个东西真不是人上的,就算是原著主角受这种作者盖章温柔善良的人只要上班也是分分钟想要毁灭世界。
等吃完饭,赵知颐收碗筷——他是不敢让苏积羽再碰他的碗了,虽然这碗是市促销打折买的,但也是真金白银买来的,苏积羽这败家子洗一次碎一个,什么家庭能给他这么嚯嚯。
苏积羽斜倚在厨房的透明推拉门边,水波状的玻璃纹路将太阳光反射得更加绚烂,冬日的阳光总是暖洋洋的,今天a城的天空难得不是沉重的铅灰色,变成了水洗般的湛蓝,赵知颐站在阳光和橱柜阴影的交界线上,背部清瘦流畅的线条被镀上了一层柔软的金光。
苏积羽也不知道别人洗碗有什么好看的,但他就是靠在那里看了很久,这才忽然说:“知颐,你跟孟则真的离婚了吗?”
赵知颐一顿,将擦干了水的碗放进消毒柜里,道:“当然是真的,还能假离婚不成?”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赵知颐弯起唇角,露出个看不清情绪的笑意,又重复了一遍,“当然是真的。”
孟则要离婚,难道他还要眼巴巴地凑上去,说,“其实你所担心的我都不在意,我们重新在一起吧”这样的话吗?
活了二十年,赵知颐不管对任何事情都没有执念,他也愿意尊重别人的选择,如果孟则觉得彼此分开会更好,那他也不会死缠烂打地贴上去,又不是哈巴狗。
“好了,你不去上班吗?”赵知颐转过身,道:“我没事了,回去好好工作。”
苏积羽拉长了声音:“一直上班好累的。”
赵知颐走出厨房,随口道:“那就放松一下,劳逸结合也很重要。”
“嗯,你说得对。”苏积羽摸摸下巴,“要不要跟我去滑雪?很好玩的。”
赵知颐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不要,我得上班。”
苏积羽:“我打算重新装修甜品店,要闭店起码一个月,所以你没地方上班。”
“?”赵知颐扭头看着苏积羽,狐疑道:“你不会是……”
“哪有。”苏积羽立刻说:“那装修风格其实早就过时了,店长还跟我反映了好几次漏水的问题,趁这次一并解决好了,只是恰好撞上了而已。”
他拽住赵知颐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就像是小孩子撒娇那样,“知颐,一起去滑雪嘛,好不好?”
仔细想想,自从穿书过来,他不是在考试就是在上班,还真没有出去玩儿过,上辈子活得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就算了,都死了一次了还这样,那就真该天打五雷轰了。
“行吧。”赵知颐道:“不过要等我情期结束才行。”
苏积羽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我把手上的工作处理下,安排好了就告诉你。”
赵知颐表示自己知道了,并且再次催促苏积羽去上班,还将洗干净的保温桶塞进他手里,让他又带回去了。
不能去上班,赵知颐就在家里打了一下午游戏,丝毫没有意识到窗外的太阳变为了赤红色,逐渐隐没于地平线,晚霞就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盘,铺洒在名为天空的画卷之上,霞光万道,城市的灯光也接二连三地亮起,玻璃都被染上一层绚烂的橘色的光。
“赵知颐!”门被霍然推开,来人喘息有些急促:“你——”
赵知颐整坐在地毯上,盖着毛茸茸的小毯子,拿着手柄戴着耳机在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