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岐看着旁边的牛青,突然生出一股子感动出来,也不嫌他是一个闷葫芦了。
“牛青,还是你好。”
牛青将伞分给他一把,二话没说直接走人。
元岐握着伞,“一个个的,心肠冷硬。”
寒风吹过,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突然感觉背后阴风阵阵,忙追了上去。
“牛青,等我一下,我和你顺路。”
顺八竿子打不着的路,一个在东院,一个在西院,背道而驰的方向。
顺哪门子路。
果然,牛青到了住处,元岐靠死皮赖脸瓜分了牛青半张床榻。
梁温屏退元宝一众人后走到了偏房,在房门上敲了两下。
房门被打开,苏瞿白退开为她让路。
不出梁温意外,追风和陈虎都在。
梁温拿出一封书信,“你看看这个。”
苏瞿白走到烛火旁,火舌肆虐摇摆,他散着发,身上的衣袍松散的系着,露出紧贴着身躯的雪白里衣。
不多时,梁温开口:“朝廷没有停止供给幽州军饷。”
苏瞿白面色很冷,眸中一改之前的温和,背对着光,沉沉的。
“嗯,圣上对沈巍忌惮,却更怕幽州失守,成为天下的罪人。”
“他倒是高堂坐的稳。”
梁温这话颇为大逆不道,但屋内并无人反驳。
“沈巍和孙磊今日走了。”
“我知道。”梁温派人时刻盯着他们的动向,才至公堂就有人告知了她。
“这是陷阱。”苏瞿白指尖用了些力,整个人透出狠厉。
“谁都知道。”明晃晃的事实,谁能猜不到,“但我得去。”
“他是想借此来试探我。”梁温觉得没意思,嗤笑一声:“在他们心里,我能为他们做到哪种程度?”
“啊…”梁温蹙着眉:“真是不好玩。”
此话一出,苏瞿白窥到了两分不同,与平日里的冷淡平静格外不同的疯。
“我会派人跟着。”苏瞿白言道。
陈虎和追风站在一起,闻言道:“县令放心,有我二人在。”
梁温其实有些困倦,指尖拭过眼角,想起破庙里的红泥。
“元岐有异。”她冷不丁道出四个字。
“他从沈巍手下待了五年,有异常不离奇。”苏瞿白没感到意外。
“不,异常的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梁温仔细回顾着当时的细节。
“元岐告假多日,我是今日从破庙中碰见他的。”梁温将当时的场景道出:“他戴着面巾,脚底是城外才有的红泥。”
“准确来说,红泥只有关山一带才有。”
梁温的话更加印证了他们之前的猜想,关山北崖底定然有秘密。
“他为什么要去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