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们难道不是吗?哟吼癫子军团,我听说其他军最近都这么称呼我们。】
【……啊,光是看着都好好吃啊流口水了,最近配发的血食补给里血液淡得跟尿一样,越喝越渴。现在看着屏幕我快馋疯了。】
【啧,目前你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呼啸-18款军用装甲车的外置甲板,你馋个屁啊。】
【毕竟是纯血的人类,想象一下也挺香的。小道消息,这回好像来了个高等货色。】
【高等人类?哦豁,看样子我们这回会死得很惨啊。】
【毕竟死亡团嘛不等死还能干什么。(#^。^#)】
【可是,不管怎么说,死前我竟然能跟活的纯血人类呼吸同一区的过滤空气,好幸福。】
【对啊,好幸福……】
……
……
……
……
【军务部派这群人来,就是为了看到你们这幅放弃抵抗安心等死的蠢样吧?(计划通。jpg)】
*
运输车在淡蓝色的电浆隔离网内缓缓前行。
而在那道淡蓝色的隔离墙外,则是无数异种贪婪专注而饥渴的注视。
场中气氛蠢蠢欲动,好像连空气都变得格外稠密。
然而,在这样暗流涌动的气氛中,唯有校场的某个角落依然保持着沉寂。
“靠,来真的了。”
一名异种微微偏头,看着运输车身上的表示,粗声粗气地说道。
这是一处早已被轰烂的战术躲避长廊。
因为经费不足,废墟的缝隙里都开始长草了也无人前来休憩。
远离躁动不安的人群,七八名异种体型高大的军团异种正簇拥着一名红发异种,或坐或站地栖在杂乱坍塌的金属废墟上。
他们都没有看私人通讯。
从他们身体中逸散出来的信息素倒是多少沾染了些难以控制的亢奋,可总的来说,对比起场下的同伴,他们已经算是极度冷静了。
不过从外形上看,这个小团体也跟其他晕晕乎乎疯疯癫癫的异种不太一样。
他们的畸形化几乎都不算太明显,但他们露出来的不多的那一部分畸虫肢,表层密密麻麻,满是各种骇人的伤疤。
明明人形率不错,可任何人看到他们之后都能轻松得出结论——这一行人可比校场中的那些小疯子们要危险得多。
然而……
就算是这群看似对人类到来毫不在意的异种,终究还是有成员忍不住拧着脖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正在远离这里的运输车,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啊,人类。”
那名异种下颌轻颤了一下,露出了深蓝色的舌尖。
“听说人类是甜的。”他咕哝道。
“说是比配发的血浆,要甜许多。”
说着说着,他忽然叹了一口气。
“反正我们就要死了,攒了这么多贡献点也没用处,要不,我也干脆爽一把?我这辈子还没有尝过新鲜的人血呢。也不知道有多好吃,是不是真的那么甜……”
他的喉结在细长的喉管中来回滚动着。
结果话还没有说完,有人用力地踢了他一脚,然后发出了尖刻的嘲笑声。
“爽一把?整个军团就那么几个安抚师,他们都是有任务量的,一完成立刻就拍拍屁股走人。你都想象不到申请安抚有多贵。就你那一点贡献点,还真以为能申请到服务吗?把你骨髓都榨干了你都摸不到他们的脚指甲。”
这是某位混迹军团多年的油子。
“其实就算申请到了,你也不可能喝到新鲜人血的,蠢货。说是什么为了安全,在安抚室内我们全部都得被锁起来,他们也就过来蹭蹭然后你一动他们就哭爹喊娘跑了,什么精神安抚作用,屁用没有,浪费老子十万贡献点,还不如买装备——”
这是另外一位有经验的异种。
“可是,纯种的人类,皮肤很光滑吧?没有鳞甲也没有触须?摸上去也没有毒?就是软软的,热热的,滑滑的……”
但明显更为年轻的那一位异种还是难掩憧憬。
“那,那倒是啦,纯种人类跟异种完全不一样。”
“嗯,特别软,感觉指头戳一下他们就会死。”
……
说着说着,小团体中所有异种的话题最后还是不由自主全部集中在了新来的纯种人类身上……
直到一声嘲讽的冷哼,不耐烦地打断了异种间愈发躁动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