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讲卷子前,俩人都是先把自己抽屉翻十分钟,然后找到对方的卷子,再相互交换。
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
每到这种时刻,林度就会十分想念陆暮西。
但也只是想想,她总不能把人家绑过来吧。
“谢谢,我不喝了。”林度喝不下凉水,她仰起脸问,“你看到汤林和没?”
“他刚在隔壁场受伤了,应该去校医室了。”
“受伤?严重吗?”
“摔了一跤,应该就是手臂擦伤了。”
林度看了看旁边一边打篮球一边往外望的一堆男生:“他妈妈打电话让他回家,好像挺着急的,你能不能帮我去校医室告诉他一声,我现在跑不太动。”
陆暮西沉默地把瓶盖拧上:“那你呢?”
“我慢慢走回去就行了。”
他再没说话,转身进了篮球场。
这是拒绝的意思?
林度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心想,要不我还是自己走过去吧。
还没等她做出行动,陆暮西就拎着校服外套出来了,随手往篮球场边缘的台阶一撂:“你坐这儿等着。”
其实我自己有外套。
泽苏早晚已经泛起了凉意,也就他们这些躁动的小伙子天天穿个短袖晃荡。
其实我自己也能走。
可能就是慢了点儿。
陆暮西没给她这个机会说话,撂下外套就朝着校医室的方向跑,毛绒绒的发顶在阳光下一跳一跳的。
看他那副冷静的样子,还以为他要走过去呢。
怕他回来找不着人,林度乖乖在场外坐着。
不一会儿,从篮球场里面出来了个人。男生长了张天生的笑脸,一看就很多情。
林度见过他,是上次跟陆暮西走在一起的高三学长。
“你好,我叫宋涛迩。波涛的涛,闻名遐迩的迩。”他笑眯眯地伸出手,又加了句,“是陆暮西最好的朋友。”
“好名字。”林度忍着疼痛很不走心地夸了句,“我手刚刚摸了地,脏,就不跟你握了。”
“我叫林度,双木林,温度的度。”
“好名字。”他也夸了句。
这位宋涛迩不愧是陆暮西的好朋友啊,就这么个平平无奇的名字也能夸出来,而且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敷衍,眼里甚至带着某些爱屋及乌的,盲目的……溺爱与慈祥。
这目光让林度想起了小时候看见她那副惨不忍睹的手抄报还盲目夸赞的妈妈。
“嗯,……谢谢。”林度让他看得有点浑身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