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自己的右脸,火燎燎的脸蛋上,五根手指的巴掌印明显,可见张婆子打的有多用力。
食指上深红的牙印清晰,半截手指因为不过血而变成了紫色,甚至牙印的地方隐约有些破皮,好像要出血。
张婆子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看着张聪,恨不得再给张聪两巴掌。
自家这个大孙子,可是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平时他咬家里那几个赔钱货,她从来都不干涉。
怎么这个小兔崽子,今天还咬自己?
张婆子气的胸口起伏,被咬的手指火燎燎的疼,她忍不住抬起手,呼呼的吹着气,希望这样,能减轻一些疼痛感。
“哭,你还有脸哭?
老娘是你奶奶,打你几下你还咬我?
都是你那个贱人娘教的。
闭上嘴,再哭老娘还打你!”
张婆子自我开解着,一下就给张聪找好了借口。
自己这么疼爱的孙子,现在大逆不道的咬自己,一定是李氏那个贱皮子教的。
小贱人,自己懒得要死,在家作威作福,还把她大孙子教坏了。
陆家住在村子东边,张家住在西边,祖孙两人回家,要经过村子中间的这条土路。
此刻正是农闲季节,村子里闲人很多,大家没事时都喜欢聚在村口的大榕树下聊天。
张婆子祖孙俩的动静这么大,吸引了村口聊天的众人。
“张婆子,这是咋了?
你家张聪咋哭成这样啊?”
同样住在村子西头的陈家婶子,走在
最前面,看着张婆子脚下摔破的鸡蛋,一脸心疼。
“这好好的鸡蛋咋还摔了?
你家要是鸡蛋多的吃不完,就给我家。
我们家孩子多,十天半个月都吃不上一回鸡蛋。"
陈家和张家住的近,中间只隔着一户人家。
张家的情况,陈婶子是知道的。
张家把张大山的原配妻子乔氏休回家后,又娶了李翠翠这个媳妇。
这李翠翠自认为给张家生了孙子,是大功臣,平时在家里磋磨几个继女,脏活累活全丢给几个小丫头,
家里有点好的,全进了她和张聪的肚子。
特别是这胎怀孕以后,她更是变本加厉,家里几个丫头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吃上点好的了。
李翠翠有手段,进门不到一个月,就把张大山死死的拿捏在了手里。
这些年,有张大山护着,张婆子看不惯,也只能骂上几句。
自从怀上这一胎,只要张婆子找茬,李翠翠就喊肚子疼,喊完肚子疼后,张大山就得去请郎中。
这一来一回的折腾好几次,李翠翠没咋样,张婆子花钱花的心肝都跟着疼。
陈家婶子最看不惯张婆子这欺软怕硬的做派,想想她以前对乔氏非打即骂的,她就鄙夷这张家人。
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从老到少,一个个都缺了大德了!
张婆子哪能让陈婶子看笑话,她收回自己已经肿起来的手指头,对着陈婶子呸了一口。
“我家有钱,鸡蛋多的吃不完。
我大孙子想扔着玩就扔着
玩,你管得着吗?
想吃鸡蛋,自己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