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佩玉点头应是,昨日回府太阳已经落山,拜访病人不太合适。
师凉夏询问她:“一起好吗?”他提了提手里的食盒:“我昨夜翻看医术,做了一道药膳,兴许对藏老身体有助益。”
这举动实在让祝佩玉意外,一个是皇女幕僚;一个是深阁郎君,两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藏老甚至对师凉夏无半点用处,他竟肯为她花那么大心思?
看来温心小人心度君子腹了,师凉夏对她并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单纯的想待他人好罢了。
念此,祝佩玉自愧不如,对师凉夏重重一揖:“郎君菩萨心肠,祝某替藏老谢过郎君。”
师凉夏忍俊不禁:“吏书莫要折煞我啦。”
两人一道去了藏老的住所,乔蝶看到祝佩玉十分惊讶。
“祝吏书?老师刚刚还在念着你,没想到你就过来了,不过她睡下了,你若不急,先喝盏茶。”
她说话间,已经十分自然的将师凉夏的食盒接在手里,引两人入了室内。又询问祝佩玉道:“一区的疫疾情况好转了吗?”
乔蝶是藏老的学生,虽说是学生,但很多时候干着长随的工作,所以平日里很少说话,开会时也喜欢装鹌鹑。
祝佩玉也很喜欢装鹌鹑,所以在十余人的幕僚团里,两人仿佛一见如故,甚至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
只是后来祝佩玉得了凤思霜青眼,乔蝶便自觉与她拉开了距离。但今日登门拜访,乔蝶自然要热情招待。
她熟练的倒了两杯茶给两人,祝佩玉也简单的将一区情况说了大概。
乔蝶感叹:“眼瞅着来磐宁快一个月了,祝吏书看着又清瘦了许多。”
祝佩玉笑道:“是呀,刚住到郡守府时,乔吏书与师郎君还不相识,如今竟这般熟络了。”
两人皆是一愣,师凉夏掩面笑的含蓄,乔蝶解释道:“祝吏书莫要误会了,藏老的病迟迟不见好,我也是没头苍蝇一样,只能求到殿下那里,殿下刚好与师郡守下棋,郎君也在。得知此事后,便提议做些药膳给藏老。你别说,郎君这药膳果然很有效果,藏老气色都好了。”
祝佩玉这下对师凉夏更是心怀敬佩了。
“师郎君用心了。”
师凉夏咯咯笑着:“祝吏书快别夸我了,都夸一早上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事。举手之劳罢了。”
祝佩玉连连摇头:“可别这么说,若换作是我,最多举一次手。”
乔蝶也点头附和。
三人相聊甚欢,第三盏茶见底时,卧房内传出一声嘤咛。
三人急忙起身向卧房走去。
乔蝶先是服侍藏老喝了水,才附在耳边喁喁私语,告知有客。
藏老浑浊的眼睛如萤火微闪,几息后才转到祝佩玉的脸上:“祝吏书回来了?一区情况怎么样啊?治疗疫疾的方子有了吗?”
祝佩玉愣怔了片刻。
她不知藏老是刚刚睡醒的原因,还是头热影响了思维,祝佩玉感觉她的反应有些滞缓。
祝佩玉调整心情,微微一笑:“回来了,疫疾的方子也寻到了,藏老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