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务挺听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这样的特征,在大街小巷里随处可见,还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特征吗?”
江翰宁沉思片刻,继续说道:“还有一个特点,她的鼻子上有着一颗细小的黑痣。”
“那颗痣虽小,但位置特殊,足以成为辨认她的关键。”
刘务挺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认可,“嗯,这确实是个相对显着的标志,比那些大众化的特征要靠谱得多。”
“不过,那她的口音呢?毕竟,声音是辨别一个人的重要依据。”刘务挺追问道。
“口音方面,我自然是熟悉不过的。”
“她并不像大多数人那样,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而是带着我故乡阳陵独有的乡土气息。”
“那是一种软糯而又略带甜意的语调,令人难以忘怀。”
“这些是寻找她的依据,只是?”刘务挺沉吟道。
“只是什么?”
“只是找到了她的话,你不怕她与这两个歹徒是一伙的吗?”
“万一她的话与两个歹徒说的话一致,万一她的证词与那两个恶徒不谋而合,那岂不是又添了一个污点证人?”
“如此一来,岂不是反倒是坐实了你的罪名?”刘务挺的话锋骤然一转,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精准无误地刺向问题的核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压迫感。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与恐惧。
“若这真是一场精心布局的诬陷,他们可能早已料到你会采取这样的行动,早已像狡猾的猎手那样,藏匿于暗处,密切注视着你的每一个举动。”
“进而在你未曾察觉之时,便悄无声息地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你一头栽进去。”
刘务挺的话语如同寒冰刺骨,让人不寒而栗,“如此一来,你将会更加被动,甚至有可能坐实莫须有的罪名,那么你便难以逃脱刑事处罚。”
“从此人生轨迹彻底偏离,再无翻身之日。”
江翰宁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坚定而深邃,“不会是这样的。”
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为什么?”刘务挺惊讶地问道,眉头紧锁,显然对江翰宁的判断感到不解。
江翰宁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解释道:“因为我觉得,从人性的角度出,他们之间的那种互动,缺乏了真正的默契与信任。”
“如果真是一伙的,他们的配合应该天衣无缝,就像唱双簧那样,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能无缝衔接,默契十足。”
“但昨天傍晚在现场,我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在现场,当那两个歹徒撕扯着那个女人时,他们的眼神和动作极为疯狂,无一不透露着一种原始的、真实的邪欲。”
“那种迫不及待,仿佛是他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渴望在那一刻得到了释放。”
“他们的脸上,扭曲变形的表情,不是刻意为之,而是被那股强烈的欲望彻底吞噬了理智的体现。”
说到这里,江翰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痛与愤怒,“那是一种被欲望彻底吞噬的眼神,是人性中最阴暗面的直接暴露,绝非装出来的。”
“当一个人被欲望蒙蔽了双眼,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个眼神,都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最真实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