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宛宛一直觉得,凤霁很不会说话,可是他今日说的话,是那样悦耳动人,都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就好像,他真的是自肺腑的坦白心意,也好像,他们真的只是寻常那种夫妻。
虞宛宛扭捏着,将他推了出去,冷哼一声,“都不想要”
她的语气明显已经缓和了许多,不似先前那般冰冷漠然,凤霁便知道,他还是有机会的。
现在问题在于,不知道中间到底出了什么误会,虞宛宛总认为他会辜负她
若是能得到她彻底的信任,那样,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吧
也不知是最近太过劳累,还是因为刚刚失血过多,凤霁一时头晕目眩,神智模糊,扶着额头,缓缓靠在虞宛宛肩头上。
虞宛宛不耐烦的将他推开,却见男人原本坚实有力的身子,此刻却是被她轻轻一推,便失力的倒在了床榻上。
回过头去,瞧见他面色如此难看,虞宛宛才意识到不太对劲。
她凑上前询问,“你怎么了”
凤霁没有说话,只是紧闭双目,呼吸沉重,也不知是醒着还是昏迷。
虞宛宛起身想去叫人,却被凤霁拉着袖子不肯松手,“宛宛,别走。”
虞宛宛回头,“我去叫御医过来给你看看。”
前来行宫避暑的,都是皇室的一些老弱妇孺,随行的也有御医,以防她们谁人突然生病。
凤霁迷迷糊糊,嘴里只重复念叨一句,“别走。”
虞宛宛只好先利用仅会的些许医术,亲自动手,给他把了把脉,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
看样子,像是劳累过度,睡着了
虞宛宛放心不下,又把谢邀叫进来问话。
这一问才知,她离开东宫之后,凤霁每日只睡两个时辰。
今日,东宫的御医一时管不住嘴,将虞宛宛那天中暑的真实原因告诉了凤霁,凤霁听闻,立即马不停蹄,赶来了清微山找她。
说到这里,谢邀突然单膝跪地,由衷恳求,“卑职虽然不该多嘴,可,殿下待娘娘如何,娘娘难道真的看不出来”
太子不是个会说话的人,也不像别的男人,总说那些甜言蜜语来哄骗女人,他只会默默付出。
从一开始在国公府见到虞宛宛,到后来天南地北的寻找虞宛宛,再到千方百计迎娶虞宛宛进宫,太子在背后,可没少花心思,只是,这些只有谢邀看得见,虞宛宛根本就不知道。
自从遇到虞宛宛的一开始,太子整个人都变了。
他以前不喜欢去宁国公府,更不怎么和长公主那家人来往。可是见过虞宛宛之后,便总是找借口,隔三差五的,去宁国公府走动,为此,还不得不忍住厌烦,跟宁国公世子和三公子来往,才好让他出入国公府的理由更多一些。
每次虞宛宛找机会接近太子,也只不过是太子送到她脸上的机会,要不然,以太子殿下的戒备堤防,其他女子根本近不了身,怎会唯独虞宛宛可以在他身边为所欲为。
太子以前没有动过男女之情,对虞宛宛的心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有谢邀将一切看在眼里。
等他后知后觉,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虞宛宛已经转身走了。
当然,这些事,太子不曾向虞宛宛提过半句,也轮不到谢邀来多嘴就是了。
谢邀顶多提上一句,随后叹息一声,退了出去,打算找御医过来,给凤霁看看。
凤霁私自离京,前来清微山找虞宛宛的事,暂且不能让外人知晓就是了,所以御医也只能偷偷摸摸的找过来。
御医看过之后,确认太子确实是过度劳累,睡着过去,谢邀和虞宛宛都才放心了下来。
晚上,由于凤霁死死拉着虞宛宛,不肯松手,虞宛宛没办法,只能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反正,夫妻都做了这么久,睡在一起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看着身边睡得正死的凤霁,回想他今日说过的那些话话,虞宛宛并非心里毫无波澜,也是有所动容的。
突然觉得,凤霁多少有点无辜。
就算梦里的事情真的生过,那也是另外一个凤霁做的,现在这个凤霁,还什么也没做过。
将一切归咎到他身上,是不是有点太刻薄无理了一些
先前,虞宛宛气他,怨他,怪他,认为他只是把她当作玩物,肆意玩弄。
可若真的只是把她当作玩物,他身为太子,根本不需要对她做多余的事。
心绪繁杂,如缠绕的丝般,剪不断理还乱。
虞宛宛也不知道何时,才昏昏沉沉,睡着过去。
魏盈雪那边,来清微山的时候,便早就有所准备,趁着这次机会,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虞宛宛那个小贱人
可在行宫这么些日子,虞宛宛整日都跟太后待在一起,形影不离,魏盈雪一直都没有下手的机会。
其实,按照关系,太后是魏盈雪的外祖母,应该跟魏盈雪更亲近才对,可偏偏虞宛宛这个外来之人,比起宫里任何人都更受太后宠爱。
以前,亲祖母偏心虞宛宛这个外人,魏盈雪已经够生气的了,现在外祖母眼里也只有这个虞宛宛。